我只是听你说过,听说了也只能想象,可只是听说只是想象,我就很高兴。
阿良见着那些好像从一个年轻人笑容中、一只空白酒碗里跑出来的伤感。
伤感总是这么顽劣,眼睛都藏不好,酒水也留不住。
于是最后阿良跟着喝完最后一碗酒,既是感慨又是安慰,说那次离开剑气长城,我好像就已经老了,然后有天,一个黝黑消瘦的草鞋少年,身边带着个红棉袄小姑娘,一起向我走来。
此时此刻的城头上,陈平安也想要往家乡走去,与很多心有牵挂的人快步走去。
归乡路远,一路上哪怕见到了再多的陌生人,也要认真看遍。
陈平安双手抱着后脑勺,挺直腰杆,一直望向无人的远方。
泥瓶巷祖宅的对联和春字福字,一定会年年换新吧。
当一个远方游子,辛苦忍着不想家,当然是因为很想家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