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修为无所进益,失了智疯了魔。
长虚大阵被打开时,我心中有感应,御剑便匆忙赶去,只是迟了些,几千阶玉阶,每一寸都是血。谢长卿笑道:「这倒让我想起来我入魔后灭了太清门的风光,便如目下,每一寸都是血。雪下得再大,也盖不住满地的黑血。」
我知道他有意让我不再害怕,却也转过头去,想了想问:「你为何要灭了太清满门?」
他顿了顿,风雪擦过他的鬓角,声音平静:「我天生剑体,他们捉了我回去,我被关押在那儿十年,终日不得行动,他们怕我逃,锁链从我的骨肉里穿过。他们每个弟子用的剑,都一寸寸放在我胸腔内用血浸过、炼过。太清满门废物,修炼不得。我天资卓越,掌门怜爱地收我为座下大弟子,为太清门一辈争光,他说炼剑而已,不过是为自幼抚育我的门派做一些贡献罢了。
「可惜我成长太快,他们已经压不住我了。太清掌门那个废物,听了上头谁的话,我每一寸的骨都被敲碎,又重铸成了谁的剑骨。我神魂未散,在长虚山崖下终于入魔,我那时就想,完了,样子太难看,怎么当一个以色侍人的童养夫。于是便更恨了,太虚门血流了三日都还没流干净。只是我的骨已然不知去向,太清后面果然还有黑手。」
谢长卿转过头来,笑里藏痛,眉眼带恨:「因果相偿,难道不应该吗?」
我看着他,他直直注视着我,不肯放过一点我的表情变化。
我踮起脚,为他擦去眼角化去的雪水,认真地点了点头:「应该。童养夫说得都对。」
上了长虚山,宗门坍圮,还有几只不舍得走的妖魔在盘旋,我顺手就灭去了。
总归看着从小长大的地方狼借一片,到底也说不上舒畅。
转角竟遇上陆寻,起先还没认出来,风光无限的少年也能狼狈至此,他几乎是疯了,可是谁能在目睹同门被屠戮时仍然保持清醒呢?
他约莫是记忆错乱了。
见人就喊,你看见我的师姐了吗?你看见我的师姐了吗?
蓬头垢面,形态狼狈,门里活人不多了。他看见我的时候,疯癫的形态一下就收敛了下来,刚刚还喊得顺溜的师姐,见了我张嘴张了半天,连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不敢喊了,也大概觉得没有颜面再喊。
他才想起来自己仪表难堪,半天艰涩地说了句,眼里带了十足的恨意:「小师妹——楚谣,那个贱人,开了护山阵法,放了妖魔进来。」
陆寻虽然年少,但自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