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寂瞧着我,雪落了一点在他的眉心,殷红的印记都柔和了些,他说:「我可能会了。」
学会什么了?我还想问。
谁知道我臂上盘着的小蛇,十分凶狠地咬了我一口。
我只能告退。
我从前想,为什么楚谣这样不喜欢我,她又缘何这样怕我的剑,真正的神玉刀枪不入,只有那么一点半真半假的灵玉,遇上越春剑的刃口脆弱得像白纸。
但这还不够,定然还有别的原因。
谢长卿不宜太显眼跟着我进来,就化作了我手腕上的一只小蛇。
他懒散的声音在我心间响起:「越春你懂不懂事啊。你童养夫还在你身上,你就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我气得要拧他:「小师父是出家人,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嗤笑一声:「出家人啊。他要不要当这个臭和尚,不是他一念之间的事吗?」
我翻了个白眼,却有小弟子跑来同我说,几位门派大能要见我。
屋内金兽吐香,只坐了三人,一个是师父,他正垂眼不知想些什么。一个是空明寺的空明大师,闭着眼一副老神在此的模样。正中间坐了瑶光宗的掌门东涯道君,模样儒雅,他朝我招招手,叹道:「令梧的孩子都这样大了。」
令梧是我父亲的名字,在修真界多年来都是禁忌。
师父一下就抬起眼来,目光落到我身上,声音冷淡,却含了不容置否的强硬:「是忍冬的孩子。」
我母亲唤作忍冬,真美的名字,她又为我的剑命名越春。
东涯道君笑道:「这样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能释怀这样一段情缘,修的明明是无情道,多年追忆往昔,年年修为倒退。这样多年了,你瞒得这样好,我都不知道,你养了忍冬的孩子这么多年。」
我心里暗叹,原来,师父收下我,并非只因越春剑是举世难寻的好剑,原是因为我是母亲忍冬的孩子。日日看顾我,日日见得我长得与母亲越发肖似,他不待见我的父亲,却又不得不留我在身边,即使因此修为止步,师父那样淡漠的人,原来也是有舍不去的情吗?
可我是忍冬与令梧的孩子。
「长得很像忍冬,可是资质平庸。」
我无端愤怒起来,可是理智控制住了我,我不该生气,只是他语气中的失望到底让我想起了从前的日子,我冷笑道:「您曾剥去我的灵根,我如今已无半分资质。」
师父白发垂到膝上,他冷眼看我:「不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