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慌,却悄声和湛寂说,别怕。
湛寂顿了顿,舍了一粒舍利子塞给我,我气闷恶心的感觉一下就消除了。
我的心定下来,越春剑缩小成袖剑藏在我的大袖里。
等到了成婚的大殿,阴寒的气息越发浓重,我握紧了手心里的那枚舍利子,百脉里好似有金光游走。
魔头露了脸,我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魔头面容可怖、四肢瘦长,从枯槁里透露出腐败和血的味道,我赶紧低下头,这个魔修,实在是长得太惨不忍睹,周身氛围不可言说的令人作呕,怪不得时人对于魔修都是十分唾弃的。
我又忽然想起谢长卿来,分明他才是世间名声最大的魔修,却没有半分这种腐败的感觉,若他把面上的嘲讽收一下,大概我会以为是哪个大门派的天之骄子吧。
我这样想着,那个魔修已经走近了,枯瘦的手一面想要掀起湛寂的盖头,一面嘱咐其他小魔,声音嘶哑:「把其他的也都剥了皮,血蓄到池子里。这种处子的血最好,大人要用。」
我的心一紧,手段惨烈不说,而且听他的意思是,这些姑娘的血是给这个魔修的上级用的。
谁指使这魔修收集女子精血?是更成气候的魔头,还是修真界中的某位大能?
那魔修的手刚要伸到湛寂的红盖头上,另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就紧握住了他,魔修的手半分再动不得,金色的佛家咒纹缠绕蜿蜒上了魔修,他猝不及防,痛苦地大喊出来,声音难听。
越春剑同时出鞘,我斩断两边要挟持住姑娘们的小魔,因着他原先给我的那枚舍利子的缘故,剑气中还带了金光。
我将饱受惊吓的姑娘们略略安置好,反手越春剑就斩杀青面小魔。
小魔虽然不成气候,但是数量颇多,风来晚剑诀第三式剑气凌厉,我挥剑时竟然不知不觉又新会了两式。
我力竭不继,用力过度的右手隐隐颤抖,湛寂解决了魔修之后赶到,为我度化了最后两团黑气。
我跌落在地上,面色发白,抬头看湛寂,他眉心前早有一点殷红,此刻这一点殷红愈发明显,上挑的眼尾增一分红色,却是一副让人不敢接近的悲悯模样。脖颈上那串舍利子颜色暗沉。
我累极了,却喘着气笑起来:「小师父,我把这些小魔都杀完了。」
我已经会风来晚剑诀的第五式了,我现在是不是也很厉害?
湛寂翻开手,一朵瓣瓣重叠的金佛花在他的手心里绽开,他把这花送到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