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纷纷,县衙里十分热闹。游徼府内,刘桃子的诸多爪牙齐聚一堂,也是在商谈这件事。姚雄此刻极为开心,嘴巴几乎就没有合上过,一直都在发出古怪的笑声。寇流却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忧愁。田子礼则是抚摸着短须,分析起当下的局面。“这当然是好事。”“从游徼到县丞,虽只是走了一步,可这一步,是最难走的,想要做吏,只需要县官点头就可以,但是想要做官,那就奇难无比。”“首先要中正选拔,若不是高门,没有当官的父祖,那就是白谈,便是被中正提拔,还得参与应试问策有上、中上、中、下四等,中上以上方可为官。”“就是要进国子监,也得有显赫的出身,否则还不能入学。”“当下兄长被庙堂直接任命,这实在是天大的好事,从今往后,兄长名列在朝册,将拥有官田,食皇帝俸禄,便是犯了罪,除非陛下有令,也没有人敢在私下里处置。”“只是,成安是兄长的家乡,此番外出赴任,也得留心成安之事”田子礼看向了刘桃子,“兄长,得留下些人手在成安,为兄长盯着这里的情况。”“庙堂限我五日之内前往赴任,诸位先去准备吧。”刘桃子站起身来,众人赶忙起身称是。寇流穿着吏服,快步走在路上,到达自家小巷,所遇到的几个人,也是热情的上前寒暄。在不久之前,这些人看向寇流的眼神还非常的警惕,都觉得他是个贼儿,不肯亲近。此刻,他在邻居们之中的风评却完全不同了。他笑着跟几个邻居点头回礼,随即推开门,走进了自家的院落,此刻,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多少喜悦了。院落依旧破旧,老妪正在小心翼翼的将洗好的衣裳挂起来,老妇人看不到东西,而听力出色,听到响动,“阿流,是你吗?”“妈。”寇流快步走到了母亲的身边,帮着她将衣裳挂起,“我不是说了吗?这些事等我回来让我做就是了,若是摔了怎么办?”“无碍,我虽然看不到,还不至于做不了这些事。”两人挂好衣裳,老母亲拿出了饭菜,两人就坐在前院里吃了起来,默默无言。老妇人皱了皱眉头,“阿流,是不是县衙里出了事阿?”“啊不曾啊。”“原先你回家,都是给我夸你们的游徼,赞不绝口,今日怎么却不提了?”“我”寇流低着头,又瞥了眼母亲,笑着说道:“无碍只是我们那游徼要被调走了。”“哦?调走?”“是啊,要去黎阳当官啦!”老妇人笑了起来,“真真天大好事,我当这庙堂无道,看来,倒也不是没有好人,还知道要提拔良善嘞!”寇流不语。“那你怎么一点都不开心呢?”“啊我游徼要走了,我心里多是舍不得。”“舍不得?那游徼成了官,就可以带着自己的亲近一同赴任,这吏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