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他肯定脑震荡了,至少是中度,不确定颅内情况,最好来我医院检查。”
“不行,”喻霁拒绝,他后退一步,靠着墙,缓缓地说,“我爸说宜市都有两路人马在找他呢,你医院附近那么多人和探头,我带他去市中心,不是带他送死吗?”
客厅窗帘拉着,室内十分昏暗,喻霁昨晚上没睡够,脸色和嘴唇都发白,唯独一双眼睛亮得发烫。
张韫之是医生,没办法见死不救,他发现喻霁一点儿要把温常世送医的想法都没有,语气急了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颅内情况不好怎么办?”
喻霁看着张韫之,没说话,待张韫之平静了些,喻霁才开口:“我想过。”
客厅的壁钟突然响了,敲了十二下。
喻霁走过去,把窗帘拉开了一些,没转身,背对着张韫之,轻声细语说:“什么都不记得的温常世、被手下带回去的温常世、死了的温常世,对我来说都一样,都没用。对他来说也是。如果温常世被把他扔进海里的人找到了,和当时就死了有什么区别?”
张韫之沉默了一小会儿,不愿再与喻霁争论,他挥挥手说:“算了,随便你吧。”
“温常世命大,不会有事的,”喻霁转回身来,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死了算我的。”
说罢,喻霁要转身回保姆房。他走到楼梯口时,张韫之又叫住了他:“不是,你为什么还把你小时候保镖那件事安他身上?”
保镖坠海都是喻霁八岁时候的事了,后来保镖也找回来了。邵英禄那一回还算讲道义,给保镖弄了新身份,送到了国外去。
“我想先把他稳住嘛,你看他刚才多吓人,”喻霁转过来,十分没办法地说,“但是又太紧张了,编不出故事。”
“这种故事经不起——”张韫之的话被喻霁打断了。
“——韫之,你管我的故事经不经得起推敲呢,”喻霁扶着楼梯,转头对张韫之温和地说,“只要温常世不提出异议,我们就能和平共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