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轻飘飘一句“我们以不义猎义,又有什么成就感。”
关键李宝箴当时还不得不诚心诚意称赞对方一句,确实高出自己一筹。
法家修士韦谅,曾经帮助国师崔瀺立碑一洲山巅。
而柳清风就亲笔撰写了那份后来几乎被文庙照搬的一洲神灵谱牒品第。
“那我可就要奇怪得完全无法理解了,无冤无仇的,你如此作为,所求何事?”
“无所求。”
李宝箴听到这里,终于大为讶异而非假装,问道:“柳蓑,你这是一种纯粹的恶意?”
柳蓑又开始闭嘴不言,甚至干脆闭上眼睛。
李宝箴拧转着手中的空酒杯,微笑道:“柳清风生前一定在某个时刻,提醒过你,如果哪天有人要挟你,例如我,就只管背叛他,让你好留下一条小命?”
柳蓑睁开眼点点头,“李织造神机妙算,确实如此。老爷当年还叮嘱我一定要赶紧忘掉那场对话的内容,否则肯定骗不过你。”
老爷希望他能够成为第二个李宝箴,但是要比李宝箴更聪明,只是太难了。
李宝箴问道:“知道为何我一直没有这么做吗?”
柳蓑答道:“因为你猜到了老爷会这么做,所以就觉得无趣了,对于没有意思的事情,你一向懒得做。”
李宝箴笑着点头,“准确说来是既无意思,也无意义。”
柳蓑反问道:“那你怎么确定老爷不是猜到了你会这么做?”
李宝箴笑容凝滞。
柳蓑笑道:“李织造不用装了,归根结底,你只是怕一个活着的柳尚书,准确说了,是死了的,你还是怕,怕他留有专门针对你的后手。”
李宝箴笑容灿烂,使劲点头,“那我就要问你一问了,有这样的杀手锏吗?”
柳蓑冷笑道:“我说有,你不肯全信,我说没有,你还是将信将疑。那么我说有没有,敢问李织造此问,到底意义何在?”
李宝箴将酒杯丢回桌上,拍拍手,“柳蓑,我已经问完话了,你还有想说的吗?”
柳蓑闭上眼睛,“你我皆等死而已。”
李宝箴嗤笑道:“故弄玄虚,装神弄鬼,你真当自己是柳清风啊?!”
书房门外,响起一阵轻轻鼓掌声。
柳蓑洒然笑道:“来了。”
我一直闭口不提陈平安这个名字,你李宝箴偏不信邪,一口一个陈平安,能怪谁。
李宝箴强自镇定,望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