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豪掷一万五千颗谷雨钱给崔东山,差点当场把崔宗主给砸晕了。
咫尺物是一件螭龙盘踞青瓷的笔洗,她当时没说何时归还此物,崔东山就当是附带的添头了,还什么还。
陈平安说道:“可以说真正的糟心事了。”
崔东山重重叹了口气,一拍椅把手,怒气冲冲道:“就在前不久,已经破土动工的数截大渎河段,几乎同时冒出了几个出手狠辣且神出鬼没的搅局者,其中一位练气士,每次都是往人满为患的河道那边,全是桐叶洲中部几个没有地仙坐镇的小国,哪里经得起这么打砸,可谓死伤惨重。砸下数张杀力巨大的符箓就跑路,此外四个,就像身份不明的山泽野修,一边远离大渎河段,一边潜行伺机而动,一出手就是大开杀戒,而且专杀那些大王朝藩属国的将相公卿和小山头的练气士,短短几天之内,做完这些就立即收手,只出手一次就彻底销声匿迹了,还没有忘记张贴榜文,扬言这就是你们胆敢妄自开凿大渎、坏我桐叶洲一洲气运的下场,此外榜文上边,还有些栽赃嫁祸泼脏水的内容,无非是说……有私心,是为了同时讨好大泉女帝和太平山黄庭,以及蒲山黄衣芸,尤其是念着同乡之谊,试图讨好那位东海水君王朱,做了幕后买卖的,作为青萍剑宗在桐叶洲立足的报酬,就要将一洲中部山运悉数裹挟入大渎之水,白白送给东海,故而是以剥削半洲气运而肥一水府的阴险勾当,等到大渎开凿成功通海,再后悔就为时已晚了。”
陈平安皱眉不语。
倒不是在乎这些无中生有的中伤内容,而是这拨如兔起再鹘落消失的练气士,行事一点都不莽撞,而是很有布局,环环相扣,关键是对方肯定还留有后手。
陈平安问道:“既定的大渎沿途各国,近期有无瘟疫发生?”
崔东山点点头,“有了,还不止一地,不过学生已经请了中土医家几位高人出马,暂时控制住了瘟疫,才没有蔓延开来。”
陈平安问道:“书院那边?”
崔东山说道:“天目书院副山长温煜,已经身在云岩国京城主持大局了。”
陈平安稍微松了口气。
崔东山有了点笑容,“温山长真是雷厉风行,竟然擅自行事,与文庙先斩后奏,直接喊上钟魁,亲自走了一趟酆都,找到了其中一个瘟疫源头,再循着蛛丝马迹,最终被返回阳间的温煜,找到其中一个饲养‘瘟神’的妖族地仙修士,当场打杀,再将那尊被迫行事的‘瘟神’暂时拘押在了书院。温煜不知道用上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够再以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