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马瞻,字惠君,他还说自己的志向,是修齐治平,更要建功立业,以后为家乡的老百姓做点实事。”
说到这里,马瞻神色木然,呆呆无言,然后抬起头,笑道:“君倩师兄,我这次本来就是悄悄而来,千万别告诉陈平安,更别跟先生说这个了。”
君倩点点头。
马瞻挤出一个笑脸,“君倩师兄,我可知道你是个藏不住话的,可不能失言啊。”
君倩笑道:“保证。”
早知道自己就不来见马瞻了,该让小师弟头疼去的。
一个人的委屈,可能来自外人的不认可,但是身边亲近之人的不理解,兴许更让人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更伤心。
那么更进一步,如果一个自己内心深处最认可、最敬重的人,彻底否定了自己,他又该何等伤心呢。
马瞻就是如此。
就像先前马瞻那番言语,唯有称呼早已叛出文脉的崔瀺,还是崔师兄,其余几个先生的嫡传弟子,马瞻都是直呼其名。
马瞻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竟然泛起些笑意。
崔瀺当时说自己是“偶尔想起”某人某事。
而马瞻直到今天,直到这一刻,哪怕被崔师兄那么否定了,马瞻还是对当年在书铺那场偶然相逢,记忆犹新,铭刻在心。
在那间满是书墨香气的书铺内,最后那个满身书卷气的儒衫青年,神色温柔,耐心听过马瞻的言语过后,他便微笑着自我介绍起来。
你好,我叫崔瀺,是文圣的大弟子。
从现在起,你大概就是我们文圣一脉的记名弟子了,因为我答应了,还得先生点个头,算是走个过场吧。
但是以后能不能成为我们先生的入室弟子,马瞻,你要靠自己,当然求学路上碰到任何问题了,不必处处劳烦先生,可以问我。
马瞻呼出一口气,笑着站起身。
能够成为先生的学生,崔师兄的师弟,此生足矣,无憾了。
曾经的文圣首徒,其实那些年崔瀺的待人接物,永远彬彬有礼,气态温和,平易近人。
书上早就有那个成语,就像就在等着崔瀺的出现。
冬日可爱。
就在此时,一袭青衫凭空出现在君倩身边。
他满脸疑惑问道:“马瞻,我很奇怪,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想明白崔师兄为何要跟你多说几句吗?”
马瞻认清对方身份后,立即怒目瞪向那人一旁的君倩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