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你洗澡了。”
许戚说:“不可以吗?我本来就要休息了。”
可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声音里抑不住的颤,想必站在面前的廖今雪已经一眼看穿,他在强撑。
廖今雪没有反驳,而说:“不让我进去吗?”
许戚不知道廖今雪作为失约的一方为什么可以这样理直气壮,就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不出有一丝一毫负罪感。
当慌不择路地打开这扇门,许戚明白,他心底最深处的脆弱已经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廖今雪眼下。
所谓的报复仅仅持续了一场澡的时间,在廖今雪眼里,大概无比可笑。
“你明知道我会在餐厅等你,为什么要故意不过来?”
哪怕许戚切实地恨着廖今雪的失约,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后退,让出一条路。
如同他对待廖今雪的方式,永远不遗余力地敞开自己的世界,永远先退让。
廖今雪停在原地,不冷不淡地开口:“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来,是你自己擅作主张。”
许戚禁不住想笑——擅作主张。这四个字毫不留情地摧毁他整个晚上的期望,“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如果你告诉我不去,我就不会在那里等一个晚上。”
“我提前告诉你,你就不会等了吗?”
廖今雪一个字也没有说错,就算把事实摆在面前,许戚还是会堵上最后一丝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去餐厅等他。
比钝刀更伤人的实话破开一道裂口,许戚想起那束初拿到手中的玫瑰。他只是想要轻轻触碰一下,结果是被划破了手指。
廖今雪于他也是这样,蛊惑,危险,但仍旧想要牢牢紧握。稍有不注意,划伤的不仅仅是一根手指,还有他整颗奉上的心。
“为什么...”
廖今雪侧过头,许戚的问声卡在喉咙里,顶灯的光晕下,他清晰地看见廖今雪下颌角一处浅浅的牙印。
脚下的地面在晃动,几秒后,许戚才发现晃动的原来是他自己。他用涩哑的嗓音问:“你的脸怎么回事?”
廖今雪皱了下眉,心情似乎不大愉快,“不小心弄的。”
不小心?牙印是可以不小心弄上去的东西吗?
许戚已经猜到了什么,但具体发生的事情他想也不敢去想:“你晚上和别人在一起吗?是夏真鸣?”
廖今雪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语气稍沉:“他找我有事,我们一起吃了顿晚饭,这有问题吗?”
“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