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今雪似乎天生就懂得该怎么用最简单的字词挑动一个人的情绪,让人又爱又恨的天赋,在眼下,似乎是爱的筹码更沉。
许戚说:“好。”
坐一会——最开始的确是单纯地坐,双手双脚规规矩矩,聊的内容也平平淡淡,但忘记从哪句话开始不对,这个‘坐’渐渐变得不是那么纯良。
等许戚再度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廖今雪压在沙发上接纳深吻。
桌上一口未动的水因为悉悉索索的动静晃来荡去,压抑的喘息在房间中回响,两具体温升高的身体紧贴,反应也悉数传递。
许戚的小腹被硬邦邦的烟盒硌得慌,他探进廖今雪的口袋把东西取出来,意外摸到另一个尺寸更大的盒子。
他举起来瞟了一眼,盒外‘超薄’两个字让他‘轰’的一下从里到外烧起来,说不利索:“你...你怎么把这个带在身上?”
廖今雪语气平淡:“货架上只剩这个。”
货架…结合起廖今雪重回便利店的举动,许戚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手里的东西快烫得拿不住,“你回便利店是为了买这个吗?”
“刚才想起来,家里没有工具。”
再正常的词从廖今雪口里说出来多了一层情色的含义。许戚狼狈地避开他的眼睛,低不可闻地讷讷:“那你刚才说上来坐一会...”
“如果你希望,我们可以坐回刚才的位置。”
他把选择交给了他。
廖今雪冷感的声音沿着耳垂的敏感地带淌进深处,许戚不禁收拢手臂,把身上的廖今雪抱得更紧一点,两颗心也隔着胸膛,聆听悄悄话,“...不要。”
“你说什么?”
“你明明听见了,为什么还要再问?”
廖今雪捏住许戚的下巴,与他水润的双眸对视,“我不喜欢强迫,现在是你最后拒绝的机会,答应了就不能再反悔。”
许戚不喜欢这种被居高临下俯视的感觉,就好像永远,永远也不能并肩站到他身边。逆着光,廖今雪的面容沉进阴影,像个蛊惑人心却冷心冷情的妖。
许戚环绕住廖今雪的背,趴在他耳侧说:“我不后悔。”
回应他的是廖今雪压下来的吻。
睁开眼后第一感觉是沉,来自身体疲惫的沉。许戚翻动一下身,牵动了密密麻麻针扎般的疼,顿时清醒得难以复刻。
床上已经没有廖今雪的身影,冰冷的枕头提醒他对方离开已经有很长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