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陈远说:“那就只能缝针了。”
看见许戚褪去血色的脸庞,廖今雪知道他又开始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而害怕,言简意赅地向陈远说:“麻烦你开单了,等会我带他去打针。”
“这有什么麻烦?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客气,他这颗牙齿是你拔的吧?”
陈远说着话,很快开出止血针的账单,廖今雪接过手里,扫看时淡淡应了一声:“弄成这样,我也要负责。”
许戚就像被一簇麻麻的电流顺着脊梁贯透全身,刚才还为缝针而惧怕的心卷进了轻飘飘的云层,很怪异,也很不着边际,时而看见廖今雪和陈远说话时的侧脸,同样隔着一层不透明的纱,怎么都碰不着问题的根源。
原来拔一颗牙齿会带来这么多副作用,就像病了一样。
晚上八点,输液室里人满为患,许戚和廖今雪坐在相邻的座椅等待止血针起效,这是许戚从未幻想过的画面。廖今雪不说话,也不像其他人那样低头看手机,任由他们之间沉默蔓延。
许戚按着手背上的纱布,试探地开口:“你怎么认识这里的医生?”
“我在这个医院工作过一段时间,小琴没有告诉你吗?”
许戚好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廖今雪继续说:“她经常对病人讲这件事情,因为心理作用,人们对医院总是比对诊所更加信任。”
原来这根本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许戚为自己最开始的猜疑红了耳廓,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她告诉过我,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在医院工作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辞职去诊所?”
廖今雪顿了一会,回答稍显冷淡:“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医院不太适合我。”
许戚不自觉按重了手背,“这样。”
话题又断在了半截。
每一次聊到廖今雪自己的事情,他都会清清楚楚地提醒对方规避脚下的红线,这条线外,他能体贴得让人迷失自我,可即将触碰到,他又能冷漠地拒绝对方更进一步。
廖今雪的客气是假的,礼貌也是假的,唯有那股最令人心烦的居高临下是真的。许戚确信迄今为止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了廖今雪的真面目,无论是曾经的杜澜,现在的陈远,廖今雪身边的同事,朋友...没有一个看见的是真正的廖今雪。
谁让廖今雪伪装得太好,偶尔几个瞬间,把他也差点骗了过去。
陈远重新检查一遍许戚的牙槽,摇了摇头,“缝针吧,你的凝血功能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