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打算忍了?”
许戚扯了扯嘴角,这些话扎在身上不痛不痒,“我只是说了实话,很难听吗?你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这两字深深地刺进吴栋的痛脚,似乎连根挖出许多糟糕的回忆,他甩开战战兢兢的李琳朝许戚走来,在同事的惊呼中一把将许戚从座位提起来,狠狠逼问:“你信不信我真的敢打你?你信不信。”
“我信。”
许戚注视吴栋被怒火和耻辱占据的眼睛,或许是对比太强烈,这一刻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廖今雪冷峻的双眼,逐字说道:“你本来就只会这一种卑鄙的手段。”
周围的叫声此起彼伏,有人躲得远远的,有人上来拉架,许戚从来没有和人打过架,但反击是刻入每个人身体的本能,当吴栋一拳打在脸上时,他也将吴栋用力撞倒在地。
许戚都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力气。
疼痛麻木得很快,被打碎的眼镜甩到桌子下面,四分五裂。许戚满脑子都是吴栋恶心的笑容,王主管毫不留情的羞辱和陈芳尖锐的声音,还有面对梁悦的每一个决定,说不出‘不’字的自己。
这些令许戚颤抖不止的愤怒不单单来自吴栋,眼前这张脸幻化成这些年来所有让他感到恶心难堪的模样,他一拳拳打下去,打碎一张又一张面孔,直到成为一场彻底的发泄。
吴栋疯了,他好像也疯了。
直到被两个同事硬生生地拉开,许戚两条腿已经站不稳了。手臂,膝盖,小腹,没有一块不疼得要命,他尝到一丝铁锈的腥味,抬手抹了一下嘴角,全是血。
许戚把嘴里那块石头一样的硬物吐在手心,原来是碎掉的半颗牙齿。
他出神地盯了几秒,突然笑了一下。
吴栋的样子比许戚还要惨,脸上被打破相不说,到处是高肿起的青紫。他捂着脸话都说不利索,吐出来的还全是不干不净的骂。
以前被骚扰过的女同事终于忍不住了,站出来打断他:“你哪里来的脸骂他?最恶心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你,你...”吴栋瞪着眼睛,说一句话疼得嚎一声,狼狈得完全看不出本来的威风。
另一个女同事也小声抱不平:“平时仗着王主管狐假虎威,真拿自己当什么人物了。”
架着吴栋的男同事是小组组长,这时候开口和稀泥:“吴栋,这事是你不太厚道,怎么能动手打人?你要不给许戚道个歉,这件事就当过去了,大家都是同事,别太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