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瘴气的环境里,怎么都改变不了他和周围格格不入的事实。
许戚无法移开放在他身上的视线,看着廖今雪把托盘放在客人桌前,拿起酒瓶,垫着一块白色手帕扭开瓶口的软木塞,然后弯腰将酒倒进酒杯,整套动作表演得行云流水,十分漂亮。
客人好像被廖今雪的操作吸引,仰头和他搭话,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廖今雪摇了摇头。
明明只是个服务他人的底层职位,还不忘搭着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
许戚拿起被捂得发烫的相机,对着廖今雪按下快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偷窥也好,偷拍也罢,即便被廖今雪发现,他也不可能赶走他这个客人。
不是说顾客就是上帝吗?那现在的他,也勉强可以算作是廖今雪的上帝。
可能越侥幸什么就要发生什么,许戚放下相机的那一刻,廖今雪感应到什么般掀起眼皮,穿透迷朦,怪诞的空气,直勾勾照进许戚眼里。
许戚看不清周围人们的脸,却在一瞬间清晰看见廖今雪眼底的转变,他好像短暂地滞了几秒,随后直起身,朝着他的方向一步一步走来。
周围的空气凝结在一块,许戚停住呼吸,直至廖今雪的声音打破桎梏,盖过震耳欲聋的音乐。
“你怎么在这里?”
他生气了。
许戚心里的小人发出一声原因不明的低咽。
“我是来...”许戚瞄了眼空荡荡的桌面,干巴巴地说:“来喝酒。”
廖今雪当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他抓住许戚手臂,把他整个人从座位提起来,沉声告诫:“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但现在你必须离开。”
许戚怔怔看着廖今雪黑压压的眼睛,一股冒着酸气的无名火慢慢在心底燃起,他扯了扯胳膊,没有扯动,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梗着脖子对廖今雪说:“凭什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许戚,我们不一样。”
廖今雪冷冷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许戚听见一道像是椅子腿划过地板的刺耳声,尖利得要把耳膜戳破,那簇火被冷水浇灭,他的身体又变回湿漉漉,淌着无穷无尽的水,“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廖今雪厌倦了和他说这些,提上许戚的书包,拉他走向外面。许戚跌跌撞撞地挤过人群,浑身上下只有被廖今雪握着的那处是热的,他被廖今雪带出酒吧,扔在路边。
“我那天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