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X光片,恍惚中产生一种他的确是单纯来看牙的错觉。
“你右侧下排这颗牙以前补过,现在蛀的是它前面的五号牙,”廖今雪已经摘下口罩,圆珠笔端给许戚指明那颗明显与其他牙齿不一样的牙,“一般补过的牙齿周边蛀牙风险更高,加上平时不够注意,这颗里面已经蛀了一半。”
描述得太形象,许戚脸都白了下来,“要补吗?”
廖今雪思忖片刻,“今天先清理,下次过来再补。”
简单两句决定了这颗牙齿的命运,许戚又一次躺回那条椅子,心思已经从廖今雪身上的香水飘到等会补牙的天价费用。
半个小时后迎来结束,右边脸颊的麻药仍旧没有消退,怪异的感觉连带许戚吐字也比正常状态下更加迟缓,“有什么要忌口的吗?”
廖今雪坐回电脑前记录这次看诊,头也没有回,说:“麻药过了再吃东西,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
“好的。”许戚说完,诊室安静下来,剩下廖今雪打字发出的清脆声响。
划过键盘的每一根手指窄而修长,刚才伸进嘴里按住那颗龋齿,许戚就有这种感觉。从头发丝到脚底,廖今雪浑身上下都写满无可挑剔的完美,无论是谁站在他的身边,再自信的人都会感到自惭形秽。
梁悦会放弃他选择廖今雪,这分明是一件利弊清晰,显而易见的事情。
那种熟悉的、自高中毕业已经消散许多年的嫉妒与不甘重新回到许戚心底,无声地胀大,翻涌。
“廖医生。”
“还有其他事情吗?”
许戚捏住衬衫衣角的指腹不断摩擦,直到再也保持不住沉默,低声撕开了一道口子:“你还记得我吗?我们是高中同学,高二那年你转进十三中,我就在你隔壁7班,你还有印象吗?”
廖今雪停下敲击,投来的视线将许戚静静打量,试图搜刮出记忆里与之相似的身影。短暂的几秒在许戚身上逐渐拉长成一个世纪,直到打字声复响,廖今雪望向屏幕,语气没有任何变化:“许戚吗?有点印象。”
有点印象。许戚为了这四个字,洗了牙,磨了牙,再过两天还要补牙。
许戚勉强挤出一点微笑,驱散眉目间少许阴郁,努力让声音轻快:“你现在是牙医了,真厉害,我记得你高中那会成绩就很好......”
“嗯,缴费在前台。”
廖今雪递来一张单子,把不想交谈写在了脸上,被打断的许戚一个字也说不下去。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