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更加小心的语调询问:“我可以拿张名片吗?”
“上面放的都可以拿。”
许戚留下一句谢谢,从装有一打名片的塑料盒里抽出一张印着‘今硕牙科’和联系方式的名片塞进裤袋,转身消失在了车流中,就像从未出现过。
“爸妈叫我们周末晚上去家里吃饭。”
许戚说完这句话没有马上低头,等待坐在对面梁悦的反应。
桌上的饭菜快要凉了,梁悦还在处理工作来的电话,对那头吼了几遍‘方案有问题,听不懂人话吗’,上一秒正带着怒火重重按下红键。
这种时候许戚一般不会主动开口,还在气头上的梁悦很有可能迁怒他。如果能未卜先知,许戚一定选择把这句话放在电话来之前说。
“怎么又去?”果然,梁悦一放下手机,语气比刚才训人更重三分,“上周才去过,除了那几句反反复复的话又没有别的事情要说,你回绝掉,就说我没有空。”
回绝掉亲人见面,就和回绝工作一样。许戚就着菜吃了一口米饭,缓慢地咀嚼,又缓慢地吞了下去,“那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了。”
平淡的纠正让饭桌上涌动的空气凝滞了一会,梁悦松开紧皱的细眉,从刚才工作问题带来的不愉快中抽出多余的情绪。她端起碗筷吃了几口凉掉的菜,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我周日晚上有时间,到时候过去。”
许戚说:“好。”
洗完碗从厨房出来,梁悦已经回卧室。客厅关着灯,就和从来没有被人使用过一样透着寂寥的灰暗。
许戚关上卧室的门,十五平米的空间是他在这个家里仅有的可以喘息的地方。他和梁悦已经分房睡了四年,从结婚第二年开始就是现在这种相处模式。
梁悦的工作强度使她经常因为一点细小的动静变得暴躁不已,绘制图纸需要她保持清晰的思路,呆在一个清净的空间。对此一窍不通的许戚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为了干扰,面对决策连一个‘不’字也没有说出口的权力,被分配到了这个原来用作储物的房间。
有的时候,许戚会想这场婚姻给他们两人带来了什么。
可能是同一样的东西,让父母停止催促的保命符。
许戚有自知之明,从一开始就是他高攀了梁悦。结婚前梁悦追求者众多,名校毕业,优秀出挑,他自始至终只有过这一段感情,平凡得毫不起眼。他们在一起没有海誓山盟,轰轰烈烈,婚礼上的宣誓是他与梁悦间说过最出格的话。
结婚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