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有些嘲弄:「我和他的性子太相似了,就像两杯温吞到冷掉的水,谁也燃烧沸腾不了谁。」
陈玥说她见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是不同的,有一种似乎能把所有事情都搞砸掉的本事。
我在心里嘀咕,谢谢你的小幽默,并不觉得这是夸人的话。
她脸色有些苍白:「教授联系我们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像是一个天赐的机会,就下意识想要抓住……」
陈玥走了,她说她会在机场等他,因为不想自己后悔,起码……一辈子要任性这么一次。
她走的时候,面上有一种解脱感,像是清醒地知道自己在等待戈多。
但我想她错了。
直到年轻女人纤瘦的背影完全离开,我才颓然地松垮了肩头。
「超忆症」这个词,对我来说很陌生,但是徐溪川身上种种的表现,让我几乎毫不怀疑陈玥说的话。
可是同样地,如果不是面对艰难的抉择,他也做不出无故不来上班的事。
陈玥说这是她最后一次任性了。
我心里堵得慌,却还是回了办公室。
午间休息的时候,我拒绝了和同事一起叫外卖,坐在楼下的小吃店里,食不知味。
就连陈玥这样,行为举止都写满「温良恭俭让」的人,也会为了心爱的人做出最后的努力。
可我明明对徐溪川喜欢得要命,却只会等他去做这个抉择?
结账走出门,我按亮手机屏幕,对话框里,只躺着一列我发的几个孤零零的表情包,徐溪川依旧没有回复。
我终于鼓足勇气拨了语音电话过去,可是响了很久,却无人接听。
最后,我还是决定要找徐溪川问个清楚,哪怕要离开,也至少给我一个知情权吧。
否则,这些日子算什么,昨晚又算什么?
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在打车去机场的路上,遇到拥堵。
等到了机场大厅,我跑去值机柜台询问了,才知道飞往德国的那架航班已经停止登机了,不出意料的话,会在十分钟后起飞。
一直紧绷着的弦忽然就断了。
我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在机场大厅哭得惨绝人寰,长久以来的委屈,让我顾不得他人侧目。
一旁的大叔凑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正哭得泣不成声,泪眼婆娑看向他。
他拍了拍我的肩头,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安慰我:「拜拜就拜拜,下一个会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