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晚饭。
那顿饭,彼此都吃得很少,有些心不在焉。
回小区后,上了电梯,我跟着徐溪川去了他家。进门转过一个小玄关,入目皆是冷色系的陈设。
厅里摆着个墨绿色的丝绒小沙发,很是别致。
徐溪川请我坐下,取了一个原木的盒子过来。
我摆弄翻找了一番,在一堆夹着半懂不懂的英文原生碟片里,找出一张中英字幕的影片——这个杀手不太冷,递给他,神情有些无奈。
他笑,将被我弃之如敝屣的碟片,一张张整理好,收纳进盒子里。
「这张是老碟,不大清晰。」他解释,伸手取来升降的遥控器,将壁上的投影幕布一寸寸降下。
靛蓝色的光自小孔穿过空气,打在纯白色的幕布上,光影交叠勾画出男人的轮廓拓影。
我看得有些怔神。
恰好撞上徐溪川回过头,室内冷调的光,反射在男人的镜片上,好似他眼里也透着细碎的光。
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喉咙有些莫名干燥,不由率先移开眼。
他却已经走过来,弯下腰,伸手取走放在我旁边的手机,瞥见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徐溪川在手机视频软件里搜到这部影片,投映在幕布上。
虽然我与他心知肚明,这部影片彼此之前应该看过了,但是都默契地没有提。
我抱着胳膊倚在沙发的扶手上,与徐溪川中间还隔了半人的距离。
他似乎在很专注地观影,我也收起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中途还打了个盹,迷迷糊糊醒来时候,身上已经盖了一条薄毯。
天气热,虽然到了晚上,还是捂了一些汗。
徐溪川好像感觉到这边的动静:「醒了?」
「嗯。」我回应了一句,喉咙都有些哑。
他伸手捞起小几上的马克杯,递过来一杯温水,食指擦过我的指尖时,指腹有着温热的触感。
徐溪川收回手,我偷偷瞥了一眼,他低垂着眼睫,漆黑的长睫在眼睑处落下一小片阴影。
我捏着薄毯的边角,啜了一口温水,电影已经放映到尾声。
忽然间起了玩心,我放下手握的马克杯,寻着记忆里这部影片的剧情。屈起无名指,手化成枪,对准太阳穴:「徐溪川,要么爱,要么死。」
他搭在膝头的纤长手骨不自然攥紧了,微凸圆润的喉头动了动,耳根处也染上一片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