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养蚕摇丝筒。
儿子读书做郎中。
新妇织布做裁缝。
…。。
红烛不知何时燃尽,我也不知何时睡着的。
只知次日日上三竿,迷迷糊糊醒来,衣衫微乱,腰间搭了一只手。
睁眼一看,可不正躺在周彦怀里,被他紧紧搂着。
他显然早就醒了,一双漆黑潋滟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黑白分明,却仿佛藏着斑斓色彩。
也不知就这样看了多久,直到对上我的眼睛,他神情忽然无比柔软,伸手捋了捋我的长发,勾起深深的唇角:「夫人,早。」
我在他的注视下红了脸,将头埋在他胸膛:「可是,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他身子微顿,心跳突然变得奇快,低头吻在我头发上,宠溺道:「好,我陪你。」
明德六年,春,我成了周彦之妻。
接手了提督府内宅事宜,才知周彦如今真的是权势滔天。
内外院的账本,金额大的令人心惊肉跳。
这些年,他为皇帝做了太多事。
当初五王争储,成都王被杀,广陵王身死,唯有老狐狸一样的豫南齐王,领兵来京中闲逛一番,看了个热闹便高高兴兴回去了。
萧瑾瑜虽登位,但元气大伤。
登基第二年,川黔水灾,国库空虚连赈灾的银子都拿不出来,是以倭寇造反,祸乱一方百姓。
皇帝开口请那些蕃王出钱赈灾,绞杀匪寇,为首的齐王第一个哭穷。
水灾一过,萧瑾瑜便拿齐王开了刀。
西厂办的案,手段狠厉,齐王一系血流成河。
面对宗室的狠戾手段,使周彦名声大噪,大宁朝的各路藩王,从此人人自危,谈西厂色变。
色变归色变,改动的还是要动,谁让皇帝难堪,皇帝便让谁好看。
周彦十五岁入安王府,一步步走到今日,为萧瑾瑜做了太多事,知道的秘密也太多。
甚至有些秘密,将来死了也要以晗押舌的。
周彦说:「俭俭,拼了命往上爬的时候,谁都未曾料想过今日,从前只一心想着做人上人,等到真的爬到了这个位置,却发现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将来我,未必有好的下场。」
自古宦官掌权者,有几个好下场的。
只不过往上爬的时候谁都不会往这方面想,只有等到身居高位,才幡然醒悟。
可惜已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