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正卿:……
史白蕊见不得自家弟弟总是纠缠方众妙,连忙把人拉走。蛙黾在沟中,你还求吃天鹅肉?你也不拿块镜子照照自己。
姐弟三人同乘一辆马车,晃晃悠悠朝江家去。
车子行驶到崇明街的时候,史正卿才从恍惚中回神,拍着矮几低骂:“该死的齐修,猪婆蛇原是这个意思!”
史白蕊和史归林看向忽然爆发的史正卿。
史白蕊疑惑地问,“大弟,你提猪婆蛇做什么?车里有吗?那东西没毒,无碍的。”
史正卿指着自己的脑门,气哼哼地说道:“猪婆蛇在这儿呢!这么大一条,你们看不见?”
史归林笑起来:“哈哈哈,哥你说什么呢?你为何管自己叫猪婆蛇?”
这外号是方众妙取的!她十成十对齐修说过我是猪婆蛇的话!真是气煞我也!
史正卿头顶冒烟,掀开车帘就想独自跑回去找方众妙好好理论理论。
跳下车,转过身,映入他眼帘的却是崇明酒肆。敞开的大门里,一群文人墨客举杯畅饮,谈笑晏晏,几个舞姬旋转跳跃,丝竹飘飘。
方众妙说道:“葬礼结束我便去找你。这几日你好好休息,把亏空的身子补回来。”
史白蕊点点头,眼眶微微发红。不过寻常的一句嘱咐,她却觉得特别温暖感动。
史正卿无比纠结地说道,“方众妙,你能不能把那首《蝉》从正堂取下来,我另外给你写一幅字。”
方众妙挑眉:“为何?”
史正卿低下头,摸着鼻尖说道:“我以为那幅字是送给刘富贵的,是以乱写一气,颇不像样。”
方众妙摇摇头,叹息道,“史大公子,只因送的人不同,你就这般敷衍,你治学之心不诚。”
史正卿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方众妙,表情羞愧难当。
然而,方众妙却又轻声说道:“可你爱憎分明,率性而为,对强权不恋栈,也不畏惧,你处世之心很诚。”
“你不愿入朝为官,不是因为没担当,而是不愿沾染浊世的污秽。你并非一无可取,只是还需要更多时间成长。”
她屈膝行礼,郑重说道:“先前我言语上对史大公子多有否定,现下,我同公子赔个不是。公子厌憎污浊之人,却因刘富贵的刁难,亲自出面帮我解围,我在此谢过公子。”
史正卿伤痕累累的心奇迹般的痊愈。
他以为方众妙比自己更为高傲,也更加目下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