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冻红的,还是如何。
昏暗的紫宸宫外殿,只有门外一点火光,隐隐约约照亮了他同样泛红的眼尾。
「殿下,你知道臣前世是怎么死的吗?」
我下意识要按住他的嘴。
他避开,只是轻声道:「臣在城楼下,亲眼看着殿下被万箭穿心,却什么也做不了。臣只能看着盛沅发疯,又是后悔,又是痛哭流涕,殿下知道臣有多恨吗?
「臣将他剁碎了喂狗,把和殿下作对的人都杀了,臣带着他们的尸体去殿下的坟冢前。
「多希望殿下再高高在上地冲臣说,九千岁好大的威风。」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眶滑落,砸在我脸上。
我伸出舌尖,尝到了咸涩发苦。
「臣什么也没能救的了。」陆执惨笑着,眼泪一滴一滴滚落,「所以臣在殿下二十二岁生辰那日……」
「陆执。」
我仰头,堵住了他的嘴,狠狠在他舌尖上咬了一口,尝到了血腥味。
等他安静后,我松开,问他:「你看过我送你的锦盒吗?」
「臣不敢。」他似哭似笑。
我心被他揪着疼,什么也不顾了,「那里面,是母后生前绣给我的香囊。」
「她说,阿意,如果你有意中人,就将香囊送出去吧,母后和他一起守护你。」
我的眼泪也跟着滚落,仿佛这些年,前世今生所有的委屈和独行的孤独,都不算什么了。
陆执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虔诚地在我眉心烙下一吻,声音还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殿下,臣是信的,臣是信相思有解的。」
我深吸一口气,望进他眼里。
「陆执,你背背我。」
20
前世我十八岁生辰那年,已然爬上了九千岁的床。
九千岁为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一身红衣蟒袍,是这云川国皇宫的活阎罗。
所有皇子公主都想巴结他,唯独没有一个,像我这般脸面也不要了,为了权势,甘愿上一个太监的床。
我深知这世上一切苦难,都来源于自身能力不足。但我不可避免下意识去逃避这见不得人的交易。
陆执是疯子,我也是。
我曾厌他恨他,可回首相携的岁月中,多少阴谋诡计和腥风血雨,知我懂我的,只剩下他了。
我们都没能说出口的真正情动,和势均力敌的针锋相对,都在我十九岁那年城楼万箭穿心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