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雪坡开始滑落崩塌。
“啊啊!!”商宁秀和那准备偷袭的男人一齐往下塌,她尖叫连连,桑格鲁在大片滑落的积雪中拼命挣动马蹄维持重心,几次三番尝试,终于找回了平衡不至于摔倒,但仍然在被滑落的雪流带着往下冲。
雪坡很可怕,往往一个极小的动静都能越滚越大,那滑落下来的石板铲起越来越多的积雪跟着活动起来,铲断了大树倒塌,眼看着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山洪泻落一般声势浩大。
穆雷被迫向后疾退避险,一边跑一边给她找到了能够供她脱险的路径,手掌拢着声音朝商宁秀大喊:“那边!去那边秀秀!”
穆雷指的地方是坡边多延申出来的一处翼台,因为上下都悬空,没受到那崩落雪流的影响,前面是一片凌空的山沟,但并不宽,十来尺开外就是陆地。
商宁秀慌死了,她从未见过此等阵仗,周遭全是推拉碰撞的杂音,闷声响着叫人头皮发麻,她看见了侧边的翼台,拉着缰绳朝那边打马,这种乱流,必须得横向离开才能脱险。
桑格鲁体格健壮,力量强平衡感也强,嘶鸣挣扎着想要跳出雪流,眼看着就要冲上翼台,穆雷生怕她因为害怕就直接想停在上面躲着,一边跑一边大声朝她吼道:“别拉缰绳,冲过去,别怕直接冲过去!”
商宁秀完全听不见穆雷的声音,但她知道刚才那种山壁都承托不住桑格鲁的体重,眼前那薄薄翼台就更不用想了,她伏低身子降低阻力,单手拍着桑格鲁的马脖子,因为紧张把汉话和草原话都混在了一起说着:“好孩子,跳过去,这种宽度我的云母都能跳,你肯定没问题的。”
动物都有畏高的本能,这种下头空荡荡的山沟子不知道桑格鲁之前跳过没,万一它害怕停下了,那翼台断掉了可算就是玩完了。
桑格鲁三两步冲过去借力,一脚蹬断了翼台,轻轻松松越过了山沟。
商宁秀喘得相当厉害,跳过了乱流才终于听见了自己那急促的呼吸声,她自己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还要去拍桑格鲁的脖子安慰夸赞:“小伙子你真棒。”
桑格鲁打了个响鼻,在原地转了两圈,看见了下面跑来的穆雷,便马蹄轻快地朝他迎了过去。
男人跑起来快得像一阵风,穿过雪林,一把翻上马背,将商宁秀重新抱在怀里,紧紧抱着,朝她脖子脸颊一通乱亲:“你真勇敢,乖乖,秀秀,太棒了,我的骄傲。”
商宁秀这一路确实吓得够呛,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