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天里她曾出去过一回,她想看看京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能得他那样青睐。
云映的确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所以当她在那个小山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挪不开眼睛。
他跟那个愚昧破旧的村镇格格不入,他聪明,温和,一尘不染。
所以云映总是认为,他不属于那里,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去更大的地方。
而她无父无母,大山就是她的归宿。
可世事无常,他死了。京城千里外的群山永远的扣住了他。
而她却代替他跨越千山万水,来到了这荣耀繁华地。
见云映不语,泠春还以为是方才徐氏的话影响了她,便道:“姑娘,夫人她……”
云映思绪回笼,终于轻声说了句:“没关系。”
她其实压根没去想徐氏的话,不过几句不好听的敲打,不痛不痒,没什么好介怀的。这种富贵人家,似乎惯爱这种曲折迂回的方式。
园内峥嵘一如往常,她正要收回目光时,却忽而瞥见东南角门内,声势不小的进来三四个人。
为首之人身披玄黑鹤氅,面容冷峻,神色淡漠,绣着金线的黑靴不轻不重的踩在梨木地板上,阔步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沾着寒露的梅花枝扫过他的肩头,那张俊美的脸庞诡异的同记忆中逐渐重合。
云映顿在原地。
晨风掠过她的鬓发,她定定的望着男人那张称得上熟悉的脸庞,在那一瞬间,她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跳停滞。
她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甚至不知现实与梦境。
几句说话声在云映耳中变的模糊,她足下好像灌了千斤,动弹不得。
泠春注意到她的目光,介绍道:“姑娘,那是赫家的大公子,今日应当是得空才过来。”
云映丝毫没把泠春的话听进去,男人离她越来越近,云映仍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让路的意思。
泠春见势不对,又道:“小姐,您同赫公子认识吗?”
想也知道这不可能。
相较于世袭承爵,虚名居多的国公府,赫家才是真正的名门勋贵。当年幼主登基,是赫峥的父亲赫延总揽朝政,扶持少帝稳固局面,至今仍大权在握。
赫峥作为赫家最出众的嫡子,自然不必多说,他是上京最年轻的中郎将,年轻一代的勋贵圈里,几乎以赫峥马首是瞻。
但他本人行事孤僻傲慢,甚少同人结交,更遑论是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