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咱们换个地方谈。”
方士震很配合地做了一个动作:似乎是“不经意”间把手伸向了腰里,露出了褂子下面的铐子。
吴局长急忙纠正着自己先前说的话:“我的意思是我每天都签批几起计划内物资指标,你们给提示一个大体方向,我好有个数。”
“好吧,我就为吴局长提示一个大体方向。”
听了王田壮的话,吴局长刚检了一口气,又听他继续说道:“你签批计划物资中违法犯罪的事。”
说完,他朝方士震使了一个眼色。
方士震一掀上衣掏出了亮铮铮的手铐。
吴局长慌忙说:“王科长这么一提示,我想起来了,是有一件事不是很合法。”
王田壮心里一阵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讲吧,坦白从宽。”
吴局长说道:“县城驻地有个村里办了个砖场,因为没有报上级审批,没有煤炭指标,县煤炭公司不卖煤给他们。场长通过关系找到我,我这两年总共给批了四十多吨计划内煤炭。他们每吨给我二十块钱,总共给我八百多块钱。”
王田壮知道方士震识字不多,不能作记录。他学着公安局审他时候的样子在信笺上记录下吴局长说的话,然后不满地说:“不要避大小小,避重就轻,我们调查的不是这个问题。”
“容我再想想。”
吴局长又有些慌乱,想了片刻后说:“我想起来了:我小舅子介绍了他一个同学,说是要做家具病房、结婚,让我给批了三方木材,给了我五百块钱。
过了几个月,他又单独找我批了两方木材,又给我五百块钱。“
王田壮不满地说:”你这个人交待问题怎么像挤牙膏,挤一下出一点,不挤一点也不出。“
这些话都是公安人员在审讯他时说的,被他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
吴局长说出了这两件事后,双方的关系发生了变化,由平等的调查与被调查变成了审讯与被审讯。王田壮说话语气强硬,吴局长则低声下气:
“我这记性实在是,又想起了一件事。”
……
吴局长真的像王田壮前面所说的那样,挤牙膏般地说了几十起给人签条子拿好处的事,总共有十多万元。他说完这些问题以后,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这当中,局里的干部职工数次来局长屋里请示工作。每逢有人敲门,王田壮和方士震马上换了一付面孔,与吴局长之间像是朋友一样地说笑——当然是王国壮在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