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脸上也是密密麻麻,瘆人得慌。
消息一传出,那胖郡主就亲自带了大夫来诊治,她只当潘岳使诈逃婚,谁知那神医看过后抚须长叹,直道可怜可怜,潘岳已是病入膏肓之相,恐命不久矣。
胖郡主仍将信将疑,掀开屏风进去一看,才和病床上的潘岳打个照面就一声尖叫,吓得转身就逃,一口气跑出潘府,扶着大门差点要吐出来。
「太丑了太丑了,恶心成那个样子真是看一眼都要做噩梦……」
潘岳究竟毁容成什么样?不仅吓跑了胖郡主,连府里送饭的丫鬟都不愿多靠近一步,唯独不顾家里劝阻来看他的杨容姬,坐在床边泪眼婆娑。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就命不久矣了……」
潘岳猛咳了几声后,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丫头,你不嫌我丑吗?」
杨容姬哭得更厉害了,死劲掐了下潘岳的手心:「说什么胡话呢,你从前就有多好看吗?我怎么不觉得,丑一点好,男孩子家的不能太好看,好看得惹人厌。」
竟拿小时的话反过来呛他,潘岳想笑,却只觉眼眶酸酸的,不禁伸出手抚向杨容姬的长发,意味不明地叹道:「真是一如既往的傻啊。」
事实证明,杨容姬不但傻,满城的人都觉得她已经疯了。
杨父劝她退婚,潘父也劝她退婚,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劝她再寻良配,她自个倒好,居然风风火火地去准备嫁衣了。
杨父气得要拿家中烧火棍打她,她被逼急了,直接攀上府里阁楼,作势要往下面的荷花池跳。
「自小相伴的情意,哪是说断就能断的,即便是做未亡人,我杨容姬此生此世也唯潘岳不嫁!」
这番掷地有声的话传遍了洛阳城,人人唏嘘不已,病榻上的潘岳却悄悄泪湿了枕巾。
婚礼筹办的期间,人们开始常常能看到杨容姬陪潘岳驾马去城郊踏青。许是回光返照,潘岳的精神一直不错,只是从前「掷果盈车」的画面再不复存在,那些曾经口口声声「潘郎,潘郎」的姑娘们都躲得远远的,唯恐看上一眼遭了晦气。
潘岳与杨容姬却都若无其事,照旧谈笑风生,全然不管旁人的眼光。
只是当马行郊区,斜阳西沉时,潘岳会郑重地问杨容姬,当真想清楚了吗?每每这时,杨容姬总会抱紧他的腰,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什么也不说,只轻轻问一句:
「檀奴哥哥,你见过长虹贯日吗?」
那么美的虹光,穿日而过,盛大又短暂,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