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藏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后。
掳掠洗劫的敌军早已撤去,昔日繁华昌盛的寒州城断壁残垣,一片死寂,大街小巷堆满了尸体。一些侥幸活下来的人,站在自家房屋的废墟边,面容枯槁,失去丈夫的女人,失去孩子的母亲……
他们麻木地坐在地上,紧紧地抱着死去的亲人的尸骸,沙哑着嗓子哀号着,有的人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麻木地僵硬地看着亲人尸骨,所过之处,无一例外,整个寒州城一夕之间沦为人间炼狱。
我已经不敢去想象,我所熟悉的家,昔日那个富丽堂皇,充满着欢声笑语的定西侯府,会是何种模样。
我颤巍巍地推开了那扇厚重的红漆木门,目之所及,是暗红色的、早已经凝固的血迹,还有横七竖八、胡乱躺满院落的尸体,偌大的院落,没有半点生机和人气,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还有毒辣的日光下,围着尸骸和血迹嗡嗡乱叫的苍蝇。
大堂兄、二哥、父亲、祖父、叔伯……越往里走,我看到了越多亲人,他们手里握着兵器,尸体上布满了伤口和羽箭,瞪着一双眼,死不瞑目。
5
在地下室,我见到了气若游丝的十哥,倒在他身边的,是早已死去的三哥沈长亭。
「十哥,你怎么样了,我扶你出去,我带你去找大夫。」我扑上去,抓出了十哥的轮椅,他不良于行,全靠轮椅才能行走。
「别傻了,长蘅,我中了敌人的飞箭,活不了多久了。」他一如从前温和地笑着,面色却苍白如宣纸,用手帕轻轻地掩住口鼻咳了起来,展开,是浓浓的黑血,我这才注意到,他腹部似有伤口,血迹早已凝固。
「父亲、叔伯、还有其他的兄弟都死了,四哥拼了命,护着我躲到这密室,就是为了等你回来。」十哥说着,颤颤巍巍取出一卷羊皮纸和木符交到我手里。
「这是沈家的兵符,虽然大部分已经被灭了,但是魏淮、林轲也带了一部分人逃了出去,他们如今就藏在城外的白猿谷中,魏淮、林轲是父亲的亲信,那些人都是沈家军的精锐,你带着兵符找到他们,他们自会奉你为主。」
「这地图是沈家藏宝图,你顺着上面的路线,就能找到沈家世代埋藏的钱财,日后你可以用这些钱招兵买马,重振沈家军,记……记住了吗?」或许是情绪过于激动,十哥又猛然咳出了一口鲜血。
「记住了,我都记住了。」我紧紧握着他的手,泪眼婆娑,「十哥,你告诉我,为什么车莎国的人会有火药炸开城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