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青梅竹马的皇后喜欢。
但我不喜欢,皇后是西凉的公主,身上流着一半西域人的血,高鼻凹眼,容色皎白,是典型的西域人样貌。
沈家驻守西疆数百年,我的父兄,我的叔伯,我无数祖先都死在了沈家军和西域人的争战里,一排排的牌位摆满了偌大的祠堂,我永远无法放下对西域人的恨,纵然如今整个西域诸国都已经被灭。
「御乾华,你就半点不记得从前的诺言了吗?」我眼中含泪,直勾勾地望着他,面色悲怆,这么多年了,他的心里对我可有半分愧疚呢?
那是在征伐车莎国的时候,车莎占据了山川地势之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眼看着军中粮草一天天地减少,但车莎国却久攻不下,包括久经沙场的沈家军在内的很多士兵都红了眼,眼看军心一点点变得躁动和漂浮,我急得整宿整宿地不能入睡。
唯有御驾亲征的皇帝御乾华气定神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也是这样漫长的夏夜,也是这样的明月清风,他掀开了我的营帐,约我到外面走走。
我们坐在浩瀚的草原上,喝着烈酒,谈笑风生。他说要做明君圣主,国泰民安,八方来朝,毕竟先帝时期割地赔款,实在是丢尽了大黎的尊严。我说要开疆拓土,名垂青史,不负沈家世代将门之名。
「如此你我定要做一对难得的圣主良臣。」酒到深处,豪情万丈,他拍着我的肩膀重重地承诺,又说等到平定西域诸国,为我父兄沉冤昭雪后,给我裂土封王,让我统帅千军万马,纵横于天下。
「可后来呢,你却对世人说我战死沙场,将我改头换面,活生生囚禁在这宫苑里,斩断我所有的期待和雄心,我每天都活得生不如死,浑浑噩噩,你要我如何不恨你?」
「可我当时并不知道,你是个女子。」他犹在辩解,「若早知道那个与我勾肩搭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痛快杀敌的沈贤弟,是女儿身,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许下诺言的,不会让你耿耿于怀至今,痛苦伤心至今。」
「伐车莎,灭大宛,平安息,我陪你南征北战,为大黎江山社稷立下了赫赫战功,仅仅因为我是个女儿身就要抹杀我的一切吗?」我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他。
「本朝并没有女子不可带兵打仗,为官做宰的规矩,你不过就是贪图沈家军的兵权,怕沈家东山再起,功高震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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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几百年前太祖建立黎朝的时候,就封了沈家先祖为定西侯,世代镇守西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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