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以他的血肉滋养百余年的勾茸放到她的手心。
勾茸药效很短,若不能在一天内使用,就必须以灵力滋润。其实勾茸并不难得,但他入了镜墟,这就是唯一一株。
他又担心镜墟不适合勾茸的生长,便干脆将这东西种到自己的心口——全身灵力最充沛的地方。
虽然深知希望渺茫,但他其实仍盼着,某一天能把它交到她的手上。
若他当时没有被妖兽所伤,就不会昏迷在不孤的窝里,更不会被带进镜墟。
他们……就不用到如今这个地步。
可回首前尘,已是错过。
姜黎看着手里的这株勾茸,心头一片空茫,愣了许久。
小龙抬起她的脸,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枚沾血的指印,他深深地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要趁早,药效会过的。」
姜黎的脸上彻底没了表情。
她像一层纸壳,从内里透出一股死气,正如这大宅一样,看似灯火通明,实则了无生趣。
过了许久,她忽然笑了起来:「说来凑巧,你这故事我听过下半段。」
当年小姑娘成亲的当晚,才发现,那老男人已经死了。
她嫁过来纯粹是成阴亲。
她被活生生地关进了棺材里,身旁躺着一具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的尸体,拼命地挠着棺材板,抓烂了指甲,留下一道道惨烈的血痕。
惊惧哭号,全无回应。
到死,她都念着他的名字,期盼他如神兵天降,救她于生死之间。
再后来,她的父母发现此事,恸哭不已,当即状告对方骗婚杀人。
可换来的结果是,对方家族势大,反说早有协定,全是她的父母诬告,最后竟判她的父母流放之罪。
还没走到地方,她那可怜的双亲便病死在半路。
她自己的惨痛倒不至于令她成魔,全赖世事不公,才让她死不瞑目。
「这岂不是阴差阳错……」她攥紧了勾茸,冷却的血腥气从她指间逸出,勾唇微笑,「实乃天意。」
小龙闻言怔住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惨不忍睹的结局。
一滴泪滑落至脸边,他抱住了她,声音颤抖:「你知道吗?她的闺名,叫琳琅。」
「我不是姜黎。」鬼母往下落了些许,踏空而来,「我不是姜黎,我是鬼母琳琅。」
黑鸦又动了起来。
我朝屋檐上的不孤伸手:「快跳下来!」又连忙安抚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