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抬手，响动和光亮，惊醒打盹的白瑛。

慕宁尝试坐起，“白瑛，我——”

舌头木顿地疼痛，发声后变成针刺，她后知后觉，话也能说了。

白瑛扑到床头，慕宁先一步被人扶住肩膀，身后垫上枕头，叶庭琛的声音近在耳侧，“伤口还没有拆线，尽量少说话。”

慕宁有反抗的力气，抽出胳膊，挣扎推开，推不开，巴掌抡在叶庭琛左脸，极响亮的一声。

叶庭琛头偏向一侧，脸颊上肉眼可见，鲜红起一个小巧的五指印。

白瑛浑身舒畅。

“倡议保护动物，畜生不在此列。慕宁，你用手肘发力，掌心骨打侧脸，手指打不够劲，反震下你还疼。”

慕宁已经忍耐太久，蓄势待发，又一巴掌，扇在叶庭琛另一边儿脸颊。

白瑛摇旗呐喊，“对，就是这样，大臂带动小臂，胳膊鞭子一样甩出去，打出最高伤害。”

叶庭琛面无表情受了这两巴掌，极端不生波澜下，是难以排遣，隐忍不宣的怆痛，黯淡的撕裂感。

慕宁继续胡乱抡手臂，起初是巴掌，后面扯他头发，用牙齿，用脚，整个人是一团被压缩日久的火苗，有了力气，烧成疯狂的形状，焚尽禁锢她的人，也烧毁自己。

白瑛又笑却哭，她没了之前陷在床被里的瘫软苍白，能坐起来，能发泄，能反抗。

“再来，慕宁，再来。他害你到这地步，你怎么对他都不为过。

叶庭琛从头至尾臂弯护着她，身影笼罩她，任她动手。

一切结束，慕宁粗喘着，抱住白瑛。

从来威严凌冽的叶庭琛，蓬头散发，狼狈僵固在另一边儿。

“解恨吗？”他衬衫衣襟也被扯开，胸膛起伏平缓，肌肉壁垒比以往薄了，少了健壮的活力，三分阴郁，七分虚弱。

慕宁发现他通红的脸颊也削瘦，凹陷，可那口血吐的那么厉害，病魔依旧未带走他。

“不解。”慕宁脸上是激烈下的潮红，衬得眼睛愈发冷冰冰，“我解恨只有你死。”

叶庭琛凝望她，眸中波浪潮生，最深处的光亮深沉莫测。“好。”

他起身整理衣服头发，慕宁全然戒备盯着他，不信他这一声“好”。

叶庭琛这种魔鬼，自私利己是本色，从不会做损害自身的事情，他绝对别有阴谋。

白逸仙小憩起来，刚踏上病房走廊，看见叶庭琛背影消失在电梯口。

他紧跟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