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楼梯上，借着地势，居高临下注视他。

他微仰着头，一楼灼亮的灯光笼罩在他脸上，眉宇浓黑，眼睛明亮幽深，眼底恍惚被光影汇聚了温柔。

慕宁神态也柔缓，“吃什么？”

“虾仁蛋羹，红豆粥。”

慕宁下楼，越过他，在餐桌边坐好，“红豆不好煮，厨师下午就来了吗？”

她轻声细语，不算温柔，姿态落落大方。眉眼不含笑，在灯火中一片细腻纯真，朦胧安定的氛围。

叶庭琛凝目看几息，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从进门起，佣兵们四散消失。慕宁知道他们会分批在别墅四周值夜，但警惕应该不高。

毕竟不是预防带刀枪武器的正经敌人，只是‘保护’她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以防她出去遇到危险。

倘若，叶父的人找来这里，两方起冲突，她乘乱离开，机会能有几分？

新来的女厨师，年纪不大，先送上来一碗蛋羹。

慕宁心事重重，没多打量，闷头塞完。红豆粥上的时候，她如何也吃不下。

“你饿吗？”她把粥推到叶庭琛手边，“夜晚雪地开车，集中精神也耗神。”

叶庭琛今晚格外爱凝视她，目光久久定格在她脸上。按以往经验，这种目光是他爆发前兆。

慕宁心里一咯噔，手心登时冒汗了。

“上楼先睡。”他说。

慕宁惊怔缓过，转身离开。

叶庭琛进房间时，慕宁开着灯，已经睡着了。

夜色太深，周围太静，灯光熏黄柔和，流淌在床头。她长发披散在枕头上，蜷缩的睡姿，被子遮住口鼻，只露一双酣睡的眉眼，在光影中清澈又柔美。

叶庭琛撩开她勾上脸颊的一缕发丝，手掌贴上她脸颊，无声无息，他整个人亦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