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轿门低声道:“陛下,我来了哟!”
“滚进来!”
昭景女皇没好气地喊了一句。
周元连忙进去,然后便闻到了淡淡的香味,是茶香,是水果的清香,也有胭脂的味道。
昭景女皇穿着女子裙装,略施粉黛便惊为天人,坐在软踏上,双目清澈,笑道:“耍什么贫嘴,还‘来了哟’,你打算对当朝圣君做什么坏事吗?”
周元笑道:“微臣不敢,只是惶恐。”
昭景女皇却是一哼:“你胆子一向很大,惶恐我是不信的,估计也就是觉得刺激吧?和女皇陛下同处一室,万一发生点什么故事,想一想都觉得惊心动魄,不是吗?”
周元无奈道:“陛下,你把人心摸那么透,我都不敢回话了。”
昭景女皇道:“在我这个位置,如果连人心都看不懂,那早就被陈德之流算计了。”
“而你,小师弟,你也看得懂人心,可惜你格局还不够大。”
周元却是有些疑惑了,轻声道:“大师姐,我自问还是有格局的啊,一个小城赘婿,为了天下江山,毅然踏入政治旋涡,做最有争议的臣。”
昭景女皇道:“这一点的确值得称赞,但是小师弟,你还是太在意所谓的良心了,你总把自己当成一个完人,或者圣人。”
三个老朋友对视一眼,都不禁大笑出声。
暴风雪过去之后,回京的天气突然阳光明媚,似乎一切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粮草充裕,大乱停息,周元也有心情享受沿途的风景。
前世今生,多生活在南国,对北地的大雪风貌,辽阔的旷野与草原,他还是颇有兴致。
马车上煮着热茶,熊阔海仰靠在车壁上,忍不住叹息道:“谁能想到啊,你来神京的路上,便已然开始策划这些东西了,周大人啊,你脑子里装的到底都是什么。”
周元笑道:“基于大体的政治形式,作出大致方向的判断,并付诸于铺垫和实践,这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应该有的水准。”
“陛下得位不正,有皇子造反是必然之事,山东乱民极多,埋下一颗棋子,不正常吗?”
熊阔海道:“要不怎么说你是做大事的呢,我来神京也做了准备,无非考虑的是拉拢谁,怎么合理捞钱而已。”
说起这个,周元就开始头疼了:“唉,五军营全是烂摊子,我现在也为钱财发愁啊!”
熊阔海皱眉道:“此次景王造反,诸多宗室抄家,陛下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