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声音持续传来:“我儿成义,汝三岁大病,遭亲族抛弃,我不忍你夭折,带你离家出走,辛辛苦苦,将汝养大成人。”
“汝而今贵为将军,便忘了母亲妻女了吗?便不知忠君体国,报效朝廷了吗?”
“你堂堂男儿,竟要做造反大贼,陷你老母亲于不义之地吗?”
谢成义听得目眦欲裂,不禁怒吼道:“编的!这是你们编的!我家老母不识字,更不会写信,就算找人代笔,也全是土话,根本不会官话。”
周元当即大声道:“谢成义!你也是在三边打过胡虏的英雄,响当当的汉子,如今你真的要当反贼吗?你要让你的老母亲,做反贼之母,背上千古骂名吗!你忘了她是怎么把你养大的了?”
谢成义陡然拔刀,气得浑身发抖,厉声道:“狗东西!你再敢说我老母,老子把你皮剥下来!”
周元道:“谢成义,你每月都与老母通信,她却不忍告诉你,她于前年身患重病,已时日无多了。”
这句话差点把谢成义从马上吓下来,他连忙道:“你胡说!”
周元大声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况且你们已经十一年未见了,可怜那老妇人思儿成疾,竟哭瞎了双眼,你却浑然不知。”
谢成义脸色陡然变得苍白起来,浑身颤抖,一双虎目都不禁红了。
韩拓连忙道:“谢将军,此乃攻心之计,万不可上当啊!亥时三刻已到了!”
谢成义死死握着刀,大吼道:“给我攻城!”
武瑞营无数战士怒吼,疯狂朝前冲刺,架着云梯,战力非凡。
顷刻之间,锦衣卫缇骑就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你们攻城,我攻心,看谁撑得住!”
周砚眯着眼,突然再次大声道:“谢成义,你被贬南方之后,可知妻女处境?”
“立县县丞,以你戴罪之身相逼,胁迫你妻子陪侍,还妄图纳你女儿为妾!”
“可怜你妻女饱受欺凌,却怕害了你前途,不敢在信中告诉你。”
谢成义仰天长啸,怒吼道:“胡说!你胡说!狗畜生!老子要砍了你!”
周元冷冷道:“锦衣卫监察百官,情报皆是详细调查之后得出,我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点虚言,我愿永世不得超生。”
在这个时代,发誓是很严肃的事,更何况是这么毒的誓。
谢成义闻言,如遭雷击,几乎是瘫软在了马背上。
周元这才大声道:“你难道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