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银子往里搭。”
两人说得小声,但谁听不到呢?
谁管家,谁就得往里搭银子。
老侯爷明白现在的境况,确如于氏所说,能维持三个月体面就不错了。
这还是前些日子削减了近一半的下人,要不三个月都维持不到。
他叹口气,“婉晴,起来吧。你们准备在京城住多久?”
时婉晴跪了这半天,腿都跪麻了。
在儿子女儿的搀扶下,坐到了右侧,咬了咬嘴唇,“回父亲,这回女儿住得长久。言儿参加春闱后,定然就留京为官了。紫茉和红颜也到了议嫁的年纪。”
这是要准备长住了。老侯爷沉吟片刻道,“既是长住就要有长住的打算。”
时婉晴心头莫名又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老侯爷再次发话了,“早前于氏就报备过,过完年各房分例都要缩减。你们要是在侯府长住呢,就按你以前未出阁份例按月领银子。至于家具下人,以及多余的物什就自备了。”
时婉晴瞪大了双眸,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什么?我自备家具和下人?”
老侯爷点点头,“院子能不动就不要动了。当然,你们要是在外另买宅子住,也不是不可以。总之,以后就按于氏的安排来。”
时婉晴遭遇了晴天霹雳,万万没想到,几年不见,自己的父亲能撵她走。
她为什么要住在侯府?不就因为这是她的脸面吗?
若是出去住,她就是一个毫无根基之人。她的言儿和那些外地来京考试的学子有何分别?
她绝不能出去单住,思及此,便想到了小妹提到的一件事,“大嫂,听说母亲的私库充了公中?”
于素君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那是我母亲的私库,为何要充在公中?”
于素君挑了挑眉,在下人捧着的一堆账本里抽出了一册递过去,淡淡道,“暂不论这私库的银子怎么充了公中,就说这点私库里的东西着实也不够干个啥的。支出的几笔银子都写上面了,也就是过个年的消耗,已经不剩什么银子了。”
时婉晴再一次如雷轰顶,侯府已经不要脸到这个份上了。他们把她母亲赶走,再用着她母亲的私银高高兴兴过大年。
她翻着账上记录的每一笔银子去处,心头在滴血,炭火、灯笼、鞭炮、甚至给下人发的红包,都全部出自她母亲的私库。
她一页一页快速翻着,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