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这怎么说得出口,正主在这呢。
明德帝顺手放开岑鸢,还嫌弃地推了人家一把,“我帮你放河灯。”说着上前一步,接过她手里的河灯,就往河边走去。
唐楚君“啊”一声,颠颠追着小跑,“这边这边,这个位置好。人少,河灯顺风,能流到那边去。”
明德帝扭头,便是看见灯火阑珊处,女子一身月白云袖长衫,一拢同色轻盈罗裙,鬓上未插多余钗花,只一支白玉簪子挽着她流云墨发。
她颈如天鹅优美,瓷白如玉。许是晚上喝了几杯小酒,带了些醉意。又因着小跑,颠着碎步,倒是添了几分少女才有的可爱憨态。
明德帝忽然觉得,今晚无月却有月。
她如一水月光,铺陈而下,将他整个心房都铺满了。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好在夜黑,掩了他耳根的红。
他不敢再将视线落在她的模样上,却仍是满眼的月色,满眼的她。
明德帝蹲在唐楚君指定的地方,心如战鼓擂,温柔地问,“是这里吗?”
唐楚君点点头,意识到人家背对着根本看不到,便又加了一句,“对对对,就是这里。你稳着点啊,力道大了,河灯会翻的哦。”
“好。”他背对着她应下,将河灯放在水里。就着旁边河灯的光线,他看到她写在灯壁的愿望,第一条便是,愿吾皇万寿无疆。
后面的愿望还有一大串,但他已无心看,只轻轻将河灯往水里放去,再轻轻浮了一水,那河灯就顺水漂起来。
唐楚君轻轻抚掌笑,“漂走了漂走了。”
明德帝转过身来,站在唐楚君身前,沉沉道,“好,我答应你。”
“啊?”唐楚君惊讶地往后轻轻退了一步,差点没站稳。
明德帝伸手一捞,将其扶好便收手,尽力装得风轻云淡,“不是你愿我万寿无疆?准了,哈哈……”一甩手,大步而去。
他觉得这一晚,够他回味一辈子。
如他女婿所讲,他想要的样子,应该是百姓安居乐业,有饭吃,有衣穿,把未收复的失地努力收回来,护好他的山河与子民。
这才是他的宿命。
至于唐楚君……算了,就让她活得松快些。
他自己的命还要靠别人来护。若让人知道唐楚君是他的软肋,他真是百死难赎其咎。
夏儿也会怪他的。
他满腹惆怅,又满腹柔情。
在上马车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