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和美美在一起,穷点苦点也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
他那老娘等人给念完了信,连吐了好几口唾沫,气得跺脚,直骂朝廷不长眼,又骂天子缺心眼,怎的让一个探花去漠州那种地方?
顾柏年的几个兄弟姐妹也是气得不行,总觉得就算去了漠州,不止占不到顾柏年的便宜,恐怕还得往里头贴银子,搭上性命。
那哪成?便是一个个跟着老娘一起跳脚骂顾柏年白读了书,白考了个探花。
这些话因着是探花的老娘和兄弟姐妹们骂出来的,在当地顿时掀起了一股热潮,捂都捂不住。
县令老爷一听,辱骂朝廷!咒骂天子!这还得了!
这些话要是传到京城,传到天子耳里,只怕不止影响他升官,头上乌纱帽都要不保。
县令老爷忙派手下去抓人,以辱骂朝廷罪,把顾柏年家那一堆人全带回衙门,各打了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这还是看在探花面子上,才打了二十板子。否则要在平时,县令老爷得把人打死才算数。
呔!总有刁民要掀我乌纱帽!我指定不能让他如愿!
二十大板一下来,顾柏年的老娘哪里受得住,抬回家后就再也下不来床。
瘫了!
她一瘫,就干不成媒婆,做不了骗人的勾当,整日里骂骂咧咧。
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且老太婆赚不了银子,脾气又不好,吃药还花钱,几个儿女根本不想管她。
老大推老三,老三推老四,老四推给姐姐,姐姐推给妹妹,谁都不想管老太婆。
原本最爱凑在一起围着老娘转悠的儿女们,一哄而散,老死不相往来。
唯有顾柏年偶尔托人带点银子回来尽孝,老太婆捏着来之不易的银子,省吃俭用过日子,再也没翻出什么浪来。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说回京城这头,因着侯府还在热孝期,亲事只能低调着办。
依着北翼嫁娶的规矩,女方需得在迎亲头两日先把嫁妆送往男方家。
魏家为这嫁妆可愁坏了。
因着高嫁,魏夫人生怕过于寒酸会扫了女儿的面子,担心女儿过得不好,便是卯足了劲为女儿把嫁妆备得丰厚些。
唐楚君早前为儿子备下的聘礼本来就很多,足足一百零八抬,那是什么好东西都往里塞。
时家给了这么多丰厚聘礼,魏家却是一件不留,全部作为女儿的嫁妆,准备原封不动抬回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