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又叫了村里的两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做见证人,然后写下了断亲书,将苏老头如何捡到苏松,准备将苏松子女都卖掉的事都写清楚了。
断亲书一式两份,双方签字按手印后,这亲就彻底断了,以后两家再无关系。
苏老头脸色阴郁,死活不按,被武力充沛的里长强按着他的手,印下了手印。
见苏晚缇有里长撑腰,苏老头气得不行,却无计可施。
里长将断亲书递给他,他狠狠盯着苏晚缇,然后一把将断亲书撕了粉碎。
“好你个苏晚缇,你等着!”说完,他转身就走。
苏老头的儿子儿媳也都狠狠地瞪了苏晚缇一眼,然后一脸怒色地离开。
看着他们气呼呼的背影,苏晚缇嗤笑,“真是奇怪,阴谋诡计被拆穿后,害人的人怎么比我们这些被害的人更生气呢?”
里长回头看了苏晚缇一眼,道:
“阿晚,我是怕你爹的血脉被人害得断绝了,这才帮你跟苏家断亲的。但是小姑娘,作为长辈我要告诉你一句,过刚易折,其中的道理你自己好好思量思量。”
里长刚帮了苏晚缇,她即使不认同对方的想法,也不会出言反驳他的。
她眉眼微垂,冷漠凌冽尽散,看上去与村里的其他年轻女子一样,谦和恭顺极了。
“阿晚记下了,这次多谢里长帮忙了,否则我家怕不是要被害得家毁人亡。里长的恩德,阿晚永远铭记于心。”
里长见她的脸上并没有愤恨之色,略欣慰地点了点头,道:
“你爹临行前曾来找过我,将一物交给我保管,你一会去我家取走,说不定那物跟你爹的身世有关。”
苏晚缇跟着里长去了他家,里长将苏松交给他的那个小红布包交到她手上。
那布包只有成年男子掌心大小,布包的口子上缝着红线,没有拆开过的痕迹。
里长将苏松对他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给苏晚缇。
又道:
“你爹特意把这物交给我保管,那这里的东西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我想着,他这么做,应该是怕这东西被苏老头他们发现。你一定要保管好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苏晚缇掂了掂小布包,很轻,很薄,里面不是什么重物。
她对里长千恩万谢后,将小布包藏进胸口,而后跟里长告别,转身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没了里长相伴,村民对苏晚缇的态度大胆放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