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充斥着淡淡的血液甜腥味道,舌尖上的伤口沾了水,刺痛感让人愈加清醒。
“我真傻,我没犯一点错,为什么要死?所有的人里,只有我最清白,最无辜,若有人该死,那必不是我,若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那唯一能活的那个人,只该是我。”
苏晚缇无声地笑了,笑得眼眸湿润,笑得浑身乱颤。
发间精致钗环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而胡乱晃动着,打到她的耳朵上。
好凉。
苏晚缇慢慢收了笑。
纤细白嫩如葱尖的手指捋着流苏,把它勾起的发丝扯掉,让它自然地垂在自己的鬓边,衬出自己的绝美容颜。
漂亮的眼眸中有冷厉的暗芒闪过。
死过一次的人,心变硬了,情变冷了。
前世,她的真心喂了狗。
那个知书识礼,贤良淑德,堪称闺中表率的她,活得像个笑话。
只因在一次宴会上,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多看了她两眼。
她最信任的婆母柳氏便亲手迷晕了她,将她梳洗打扮成妖冶诱人的模样,送上轿子,要将她送到摄政王的床上。
婆母柳氏为的是她的儿子,苏晚缇的夫君何安平。
何安平是一个小将军。
三年前,在苏晚缇与他成亲的那一天,一道与边疆邻国开战的圣旨下来。
何安平等数名京中将领、兵士被紧急征调,连夜奔赴前线。
何安平离府之时,苏晚缇正坐在喜床上等着夫君掀盖头,喝合卺酒。
可惜,她没等来夫君,等来的是夫君已奔赴前线的消息。
苏晚缇是个沉静贤淑的女子,虽未见过何安平的面,也不知他何时能回京。
但她已嫁入何府,与何安平拜过天地,她便是他的妻。
新婚夜,她枯坐一夜。
第二日,她褪下火红如云霞的嫁衣,换上妇人装扮,眉眼恭顺,去向长辈敬茶。
三年来,她从未收到何安平的信,却恪守着礼法规矩,尽力做何府的好媳妇。
她安静本分,婉约柔顺,侍奉长辈,爱护幼小。
何府上下对她众口称赞,婆母柳氏对她更是极其看重,爱护有加,待她如亲女儿一般。
直到十天前,有人偷偷送来一封信。
那日,苏晚缇的公婆在书房中待了一整天。
后来苏晚缇才知道,那信是何安平托人送来的。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