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梓潼”两个字,皇后的身子猛然一颤,眼中骤然生出泪水来,她嘴唇发抖,沉默半晌,终于咬牙道:
“皇上,其实妾最不喜欢您叫妾梓潼。”
“一直以来,梓潼都是皇帝对皇后的爱称。”
“可是皇上,这个爱称对妾来说却是一根刺啊!”
皇后声泪俱下,双眸赤红,“梓,有子,象征皇后要延续皇家血脉,要生下皇室后代。”
“这是皇后的任务,也是皇后的职责,可是妾为后以来,自己从未怀有龙嗣,就连后宫嫔妃也没有人能怀有龙嗣,皇上您这一声梓潼,对妾来说无异于讽刺啊……”
容洲与皇后相伴多年,他为帝,皇后为后,十几年来,各司其职。
他的印象里,皇后都是端庄大气、温柔体贴的,他从未见过皇后激动的模样。
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皇后向自己坦露心声。
容洲的眸子暗了暗,他从前没想过这点,“皇后,是朕疏忽了,以后朕不会再这样叫你了。”
他知道这些年皇后的不容易,他也知道,在子嗣的问题上,皇后比他还要着急。
所以,他能理解皇后的心情。
不过,经历数次失败,他对子嗣早已放弃,他的心已如一摊死灰,无法复燃。
住持的信也无法点燃他想要子嗣的念头,在子嗣方面,他已经彻底失望了。
皇后抽噎片刻,而后停了哭声,她慢慢地走到容洲面前,神色郑重,
“皇上,您再试一次好吗?就当是为了咱们大祈,为了大祈的江山,为了大祈的国民。”
“住持说苏贵嫔是大祈的贵人,于江山有益,住持信中也说,苏贵嫔有诞下龙嗣之相。”
“妾想着,皇上这些日子便常召苏贵嫔侍寝,试上一试,好吗?”
“反正皇上您是宠爱苏贵嫔的,接下来的日子,您就再多宠她些,召她侍寝的次数再多些,频繁些……”
皇后已为容洲安排起来。
容洲很不喜欢被别人安排,尤其是侍寝之事。
他的脸色阴沉起来,隐隐地带了怒气。
“好了,皇后不必说了,朕不会再相信了!朕已经放弃子嗣的念头了,朕不会相信住持的话的,若皇后再逼朕,朕就再不进后宫,也再不召嫔妃侍寝了。”
皇后愕然,“皇上……”
“来人,送皇后回宫。”容洲低头,继续批阅奏折,不再管她。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