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才消失。
言逸睡到中午,被端药进来的护士唤醒,枕边放着一摞不知谁留下的纸盒。
拆开看了看,三盒进口的提摩西干草。
护士边吸药边问:“谁送的茶叶?”
言逸也记不清,窗户大开着,仅有的能判断到访者身份的信息素气味也在言逸醒来前全部散尽了。
他说:“不是茶叶。”
护士好奇道:“那是什么?”
言逸拿了一小把干草放进嘴里,香气扑鼻有嚼劲,忍不住又吃了一把。
“是兔粮。”
这成了他未来几天里唯一吃得下、不会吐出来的主食。
但他不敢去探寻,也抗拒知道盒子上沾染的淡淡的满天星气味属于谁,本能地恐惧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陆上锦回来以后,言逸的状态有所好转,逐渐适应了这种麻醉药剂的副作用,可以接回家等待手术了。
言逸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绿化带,其实在后视镜里看着陆上锦棱角迷人的侧脸。
从前都是言逸开车,很少有机会能这样安静地看着陆上锦,可以看很久而不被打扰和拒绝。
车开向了不熟悉的方向,言逸忽然惊醒,诧异地问:“不回家吗?”
陆上锦仍旧直视前方,等红绿灯的时候修长的指尖轻轻敲着方向盘的真皮护套。
“去我家,我父母要我带你回去看看。”
出差期间陆凛又打国际长途催促了一次,陆上锦不胜其烦。
言逸永远微微翘着的嘴角变得无比僵硬,鼻尖小幅度抖动,克制不住地跺脚。
“不,我不去,锦哥,我不去!”
他颤抖地扶着自己的左手,把手藏到背后缩进衣袖里,手心里汗津津地冰凉,恐惧地扶着后颈的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