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思稚”。蒋舸的声音有些低沉,但似乎并没有在睡觉的样子,好像还是很清醒。
陶思稚叫他:“蒋舸。”
蒋舸顿了顿,说“我在”,问他怎么了。
陶思稚满意了,说:“没什么,再见。”把电话挂掉了。
没过几秒,蒋舸突然又来了电话,陶思稚接起来,他问陶思稚:“你不是困了吗。”
“梦到你就醒了。”陶思稚说。
蒋舸问他梦到什么,陶思稚没有回答,想了一会儿,问蒋舸:“蒋舸,你现在住在哪里啊。还是家里吗?”
蒋舸安静了几秒钟,说:“不是,在园区外的一个公寓。”
“远吗?”陶思稚问他。
蒋舸的回答很模糊,他说“还好”,陶思稚又问他:“你住多久了啊,是什么样子的。”
“没住几天,”蒋舸低声说,“就是普通的房子。”
“哦,”陶思稚又想想,说,“我想来看看。你给我一个地址吧。”
“……什么时候?”蒋舸问。
“想现在,”陶思稚说,“我睡不着。我走到园区外面,叫车来就好了。”
蒋舸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对他说:“叫什么车,我来接你吧。”
过了半小时,陶思稚在睡梦中被手机震动吵醒了。他接起来,蒋舸在那边说“我到了”,他“嗯”了一声,蒋舸可能听出来了,马上问他:“你是不是睡着了。”
陶思稚不说话,蒋舸又说:“不是说想我想得睡不着吗。”
陶思稚“啊”了一声,对蒋舸说:“蒋舸,我要下来了。”
他在睡衣外面穿了一件外套,就下楼了。
宿舍底的玻璃门外一片漆黑,蒋舸站在三级楼梯下不远处,抱着手臂等他。
陶思稚刷卡开门,寒风一下吹到他脸上和脖子上,他打着颤走过去,对蒋舸说:“有点冷。”
蒋舸走到车边,替他打开门,说:“祖宗,快上车吧。”
蒋舸带着陶思稚开出园区,开到空旷的大道上。
陶思稚伸手过去摸摸蒋舸的手背,是温热的。他说:“蒋舸。”
蒋舸很低地“嗯”了一声,陶思稚又说:“蒋舸。”
不知为什么,蒋舸突然把车靠到路边,停了下来,看着陶思稚,然后吻了他。
蒋舸住的地方离园区不是很远,在陶思稚去年入职之后被父母带着看过的一个小区。面积有点大,所以陶思稚不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