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舸,”他糊里糊涂,又牛头不对马嘴地对蒋舸说,“我哥跟我说,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你,你应该只看喜欢你的人。”
他的声音闷闷的,毛茸茸的头发蹭着蒋舸。
蒋舸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没马上把他推开,蒋舸心情好了一点,回应他:“跟喜不喜欢倒是没什么关系,我不需要谁喜欢我。”
陶思稚抬起脸,看着蒋舸,动动嘴唇,像不太理解似的,反问:“不需要吗。”蒋舸手停顿了一下,微微用力,把陶思稚推开了少许,让陶思稚自己站直了。
他和陶思稚站在天桥上,温热的风像从四面八方吹来。
陶思稚又看了他片刻,忽然转过了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天桥下的车灯,蒋舸一开始不知道他为什么转头,后来意识到,陶思稚是不是有可能是在害羞。他说的喜欢可能是那个意思。
凌晨从市中心的天桥上往下看,主干道依然车水马龙,车灯迅速地闪过。
蒋舸没有回应的意愿,不过也没有很排斥,他看着陶思稚的侧脸,觉得原来像陶思稚这么奇怪的人,做不擅长的情绪表白时,居然也有他自己的可爱。
蒋舸也看了一会儿车灯,陶思稚还是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像在等什么答案一样。蒋舸想了想,对陶思稚笑笑,故意问他:“哦,谁喜欢我,你吗?”
陶思稚还是看着天桥下,不肯回答。
蒋舸感觉陶思稚这样很好玩,等了一会儿,抬起手,碰了碰他的下巴和面颊,说:“陶思稚。”又问了他一次:“是你吗?”
陶思稚终于把眼神转回蒋舸身上,他微微仰着头,看上去有些懵懂。
“啊。”他张了张嘴,承认了。
但是他没有对蒋舸提出什么要求,和他所有的举止一样,他喜欢起人来,也很奇怪,仿佛只是宣布了一件事,并没有准备后续计划。
说完后,陶思稚又转过身去,趴到天桥的栏杆上看车流。
蒋舸在背后看他,陶思稚的T恤很大,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
陪他看了片刻,蒋舸拿出手机,叫了车。
过了几分钟,司机给蒋舸打电话,说快到了,蒋舸叫了陶思稚一声,把他拉走了。
蒋舸又拉了一次陶思稚的手,陶思稚的手冰凉、柔软,蒋舸以为跟他牵手他应该会很高兴的,不过他没表现出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