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了,她说回头得单独请山主和山主夫人吃顿饭,道个谢。”
陈平安闻言忍俊不禁,“那就是我沾光了。”
想起一事,陈平安继续以心声问道:“如今岑鸳机的爹娘到底岁数大了,两老身体还好?上次回乡,我就听小米粒说岑鸳机的娘亲感染风寒了。”
朱敛说道:“先前东山暗中假扮郎中,给帮忙看过了,身体无恙。”
陈平安点头道:“还是要多留心。”
朱敛点点头。
吃过一顿饭,陈平安让暖树和小米粒一起带路,要去趟裴钱的宅子。
陈平安看了眼右护法的棉布挎包,笑问道:“那一大兜的金瓜子呢?是嫌重,就没带出门?”
小姑娘拍了拍心爱挎包,给好人山主小声解释道:“这座‘陪都’之内,暂时只有一部分兵马驻扎在里边,随我南征北战,主力待在别处按兵不动嘞。”
有陪都,当然就还有座京城,当然就是她跟裴钱、暖树都有的那只青瓷储蓄罐了,是老厨子早年送给她们仨的。
至于京城和陪都的昵称,当然是裴钱帮忙想出来的绰号,老霸气了。
这还是陈平安第一次走入裴钱的宅院。
当然这与陈平安在落魄山停留不久有关,
将近三十年,他这个山主,甩手掌柜当得不是一般过分。
到了裴钱屋子,一侧屋子是住处,另外一侧屋子……算是这位开山大弟子的书房吧。
书房没有锁门,其实里边就没几本书。
靠着墙壁的一面架子,放了裴钱多年游历积攒下来的各种宝贝,高高低低随便摆放着,也没什么品秩高不高的。
不过听小米粒的通风报信,最值钱的几样物件,裴钱都放在隔壁屋子呢。
还有床底下那几只箱子,装满了账本,还上了锁,连暖树姐姐都没有钥匙哩。
陈平安从咫尺物里边取出一大两小的三只多宝架,从取材到卯榫,都是亲力亲为,小的多宝架,可以完整存放和取出,至于那只大的,得陈平安临时当个木匠,蹲在地上组装起来,大功告成之后,陈平安拍了拍手掌,转头望向靠窗的桌凳,搁放多年,所以还是一张小小的书桌,高高的凳子。
裴钱小时候在竹楼那边练拳,每天回到住处,就还要在这边抄书。
陈平安无法想象,当年一个那么怕吃苦的小黑炭,会突然想到练拳。如果知道了,大概会让她不用抄书吧,先欠着,以后再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