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庙祭奠之时,大闹一场,再次给陛下施压。”
“朝中勋贵,包括邱桓等人,也在宗室阵营之中。”
“他们都要陛下追究苏牧屠杀睦邻友邦来之罪,要灭苏牧满门。”
“陛下迫于各方压力,最终判了苏牧流放之罪。”
说到这里,庄玄素苦涩叹息道:“苏牧是年轻小将,血气方刚,不堪受辱,于奉化县外五十里军营驻扎处,拔剑自刎。”
“世家大族找到了他的尸体,却隐瞒不报,说苏牧畏罪潜逃,出海为匪。”
“各大朝臣、宗室勋贵,齐名上书,要陛下灭门苏家。”
庄玄素看向周元,道:“陛下答应了,苏家一个都没能活。”
周元沉默,只是看着这破裂的碑体,情绪翻涌。
庄玄素道:“陛下继位以来,就一直处于被架空的状态,在不断与宗室勋贵和朝臣斗争,不断取得小的胜利,却没有大的改观。”
“我亲眼见证了陛下如何忍受各方压力的,夙夜难寐,痛心疾首,肝肠寸断,为了朝局苦苦支撑。”
“周元,你可以诟病陛下贪恋皇权,以至于几乎失了理智,但…你不可否认,陛下有今日,只因心系天下,只因心系江山。”
“如果没有她,这天下早就烂了,根本等不到你长大,或许大晋就已经没了。”
“如今你功成名就,权倾朝野,自然可以站在高处,去抨击陛下的无能与权欲,但你至少要清楚,陛下也把这天下的骂名,都独自背了。”
“灭门苏家,陛下成了读书人暗地里唾骂的毒妇妖妃,但陛下却从来不去在乎这些,她只是在专心做事,争取有一日,把权力握在手中。”
周元点了点头。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在某种程度上,认为大师姐无能与贪权。
但此时此刻,他也逐渐明白大师姐这一路走来,需要去承担的东西实在很多。
庄玄素道:“苏牧死后,奉化县的百姓们为他立了这个碑,碑文所写,是‘护国尽忠大将军、爱民荡寇大英雄’。”
“去年岛寇再次杀来,他们就喜欢把百姓的尸体往这里堆,以此羞辱死去的英雄。”
“苏牧不是岛寇害死的,是无数人害死的。”
周元沉默着,抬头朝天上看去,夕阳还有残红,天穹在黄昏的灰暗中,透着猩红的血光。
大地似乎要陷入黑暗了,大地即将要陷入黑暗了。
他缓缓道:“此类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