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
前往城墙的半途中发生了一点意外,路旁有座二层的老旧茶楼忽然坍塌,溅起满街泥水和一片惊呼声。兵丁们如临大敌地警戒备战,发现之后并无动静,想是茶楼年久失修又遭逢战火,恰好此刻倒下。
王辰命令继续前行,登上城墙的门楼时,拂晓将至却未见天光,远山仍是一片灰蒙蒙的暗影。
“阮姑娘,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还这么年轻,难道真不顾惜自己的性命?”
阮红蕉走到城垛边,垂目望着六丈高的城墙,脸色苍白,语声坚定:“二统领动手吧!”
王辰朝亲兵抬了抬下巴,兵丁们便拿着绳索向前,先是将一桶黏糊糊的浆液泼在阮红蕉身上,继而将她双手捆缚,悬空吊在城垛之外。
“这糖浆最是吸引鼠蚁,被虫豸啃咬几个时辰,任你再怎么花容月貌也不成人形。日出之前,只要你改变主意,愿意助义军攻入京城,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就准备曝尸城头吧!”
手腕被麻绳磨得皮破出血,吊在半空中的阮红蕉闭紧双眼,一声不吭。
王辰也不急,坐在亲兵搬来的马扎上,翘着腿啃羊肉夹馍。
门楼后方的街巷隐约传来喧哗声,一名兵士气喘吁吁跑上城墙,对王辰禀道:“二统领,又塌了几座楼……其中一座就挨着枚园,把大统领吵醒了,正派人查看究竟。”
王辰眉头一皱:“有人在城中闹事!”说着把啃得剩小半的夹馍一丢,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起身道,“留一队人在这里看着,我去街上瞧瞧,把那个制造混乱的贼子揪出来。”
他刚离开不久,一支利箭从城下黑暗处激射而出,眨眼洞穿了城头一名兵士的咽喉。随即又是几支急火流星般的冷箭,中箭的兵士连声示警都来不及喊,纷纷倒地。
几十名白臂军打扮的锦衣卫冲上城头,与王辰留下的那队兵丁混战起来,动作利索地将人逐一放倒。
听见动静的阮红蕉抬起脸,努力望向身后的城垛,却看见了混战中的一道刀光。那刀刃正巧砍在城垛间吊着她的绳索上,阮红蕉瞬间失重,向着下方的黄土地面急坠,裙裾被气流吹得四散飘飞,如风中凋零的花瓣。
她下意识地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地面越来越近,心中绝望到极致,反而闭不上眼。
正在此时,一个身影从飞驰的马背上纵跃而起,在离地一丈处堪堪接住了她,抱着她安全落地。
阮红蕉急促地喘着气,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男子,心底凌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