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营主本人。鹤先生用杯盖推着茶叶浮沫,嘴角勾起一丝不出所料的浅笑。
听了翻译,斡丹沉着脸答:“圣汗何等身份,找你做什么。是我奉命巡城,总要盘问清楚昨夜哪些人身在不该在的地方,做着不该做的事。既然营主昨夜并未出城,那么再好不过。”又转头对鹤先生道,“耐心等圣汗召见吧。”言罢自顾自出了门,带着阿速卫离开。
营主冷哼一声,转身要回自己房间。鹤先生叫住了他:“连营主。你我皆非爱管闲事之人,我自然不会问你昨夜去了哪里,但好心提醒一句——营主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找我领?眼下还撑得住么?”
“你提醒了两句。”营主冷冷道。
鹤先生被噎了一下,很想说“那就等你撑不住了再来求我”,但转念一想:沈柒此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梳洗之刑都能面不改色地生受。万一他真的熬过这次,就会熬过第二次、第三次……一旦被他发现了如何化解药力的秘密,今后只怕弈者就很难再控制他做事了。
于是他从袖中掏出个小木盒,打开后递到营主面前。木盒内是一个荔枝大小的乌黑药丸。“是我怠慢连营主了,”鹤先生面带微笑,“我该亲手奉上的,怎能让营主来向我领取呢?”
营主伸手拿了木盒欲走。鹤先生接着说:“营主,请用。”
营主沉默片刻,将面具向上推开露出口鼻,拈起药丸放进嘴里,干嚼几口后狠狠咽下,然后嘲讽地将木盒丢回鹤先生手上,转身径直走了。
鹤先生对他的无礼举动并未生气,只将空盒收入袖中,含笑吟道:“厉风折劲节,不忿亦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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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红追在突骑斥候的带领下,策马追上了队伍前方的豫王,果然见苏大人也在,换了身衣袍与大氅,另骑了一匹战马,看起来安然无恙,只是望向豫王与他的眼神有些古怪,既陌生又隐含警惕,还带了点无奈。荆红追越发觉得蹊跷,怀疑大人并非受了刺激导致神智失调,该不会是……把他给忘了罢?
豫王见荆红追皱眉思索,低声问道:“你也察觉出来了?”
荆红追微微点头:“大人受苦,是我护卫不力。”
豫王心有戚戚,叹道:“也是本王托大了。当初不合故意撇开你……有你在他身边,的确更安全些。你知道他的病因在哪里?”
“昨夜我潜入王宫时,大人曾说过他在暴风雪中撞伤了脑袋,被阿勒坦所救。想必就是那一撞,出了问题。”荆红追神色凝重。
这下连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