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饶没应声,继续签字。
他的字和别人不一样,有点瘦金体的味道,笔画舒展修长、飞动潇洒,每一横一勾,都相当地劲瘦挺拔。
写完后,放下笔,从桌子下方的小保险柜里取出公章。
瞧着他慢条斯理地样子,苟子鑫觉得这简直像是应了那句话。
皇帝不急,太监急。
啊呸!他才不是太监。
“来来来,我给你分析一下啊,先说你的大堂哥,牧远良先生,自从你离开后,他便坐上了牧氏太子的高位,这一坐就是十几年,虽说他没什么真才实干,但也饱受了十几年这个位子所带来的负面影响,结果呢,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落了马,你说他会甘心吗?”
牧饶按下公章,淡淡道:“以他的脑子,应该学会甘心。”
“好,再说你的三堂弟,牧少楠,天生是个混不吝的,上学的时候,门门考试倒数,但要说到打架闹事镇场子,那是永远冲在第一个,十四五岁的时候,就能带着二十几个人,把京口那么大的码头保住,圈子里出了名手段狠毒,否则南边那么大一块地盘,又那么乱,不可能交给他一个人来管,就这样一位混世魔王,前不久,你刚剁掉人家两根手指头,我要是你,这段时间连睡觉都得睁着眼……”
他拿出另一份合同:“剁歪了,当时走得急,其实本来是想要他一整只手的,而且我说了,欢迎他主动报案,来追究刑事责任,可惜,至今我没收到任何文书。”
“……”
别说上头有老爷子压着不敢动,就以牧少楠干过的那些事,如果真的走流程,谁先进去都不一定。
还可惜,真是有点虚伪了啊。
苟子鑫清了清嗓子,道:“来,继续往下说,说到哪儿了?哦,你那位堂妹,牧云雁,谁说女子不如男,云雁妹妹名字温柔,性子堪比黑寡妇,你四叔的私生子,到现在还是个植物人呢,不过牧四爷自已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听说去年又得了一种病,如今他们家的资产,基本上都挂在你堂妹名下了,这么一个狠起来连亲爹都不放过的女人,你觉得她会老老实实的?”
“以上,还只是你的一部分同辈,别忘了,你的长辈们大多都还活着,其他人不谈,就单说那位温女土,她要的是个傀儡,可不是你牧饶。”
“嗯,说完了?”
“我这通分析,还不足以让你悬崖勒马?”
牧饶勾起唇角,笑了笑:“我安安分分的,难道他们就会放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