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在沈府的生活本就如履薄冰,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那些长舌妇在以前只是聚在一块儿在背后给她穿小鞋,或者是碰面时朝她翻白眼,指桑骂槐说些难听的话。
自打撕破脸后,她们才开始对她进行肢体上的攻击,熙熙攘攘人群之中,总会有人“不小心”撞她胳膊,或是踩上一脚。
有时实在太疼,江芙才停下步子揉揉肩。
真是讨厌,她在心里想,痛得生理盐水往外冒,江芙吸吸鼻子努力憋住。
她再想反击,也必须忍耐住。
江芙要努力在沈府角落做个透明人,越不被沈随安注意,逃出去的机率才越高。
现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那些本就针对她的婢女更加明目张胆。
派到她身上的活常是一天也做不完,有时偌大的厅堂只有她一个人打扫。
事情做不完就不让吃饭,好不容易可以吃饭去了,厨房的小厮又嬉笑着同她说:“真是不凑巧,今天厨子煮饭少了些,刚好你没得吃。”
小厮咬着竹签挑牙,一副二流子样,“你求求我,把小爷我哄高兴了,明天就给你留点剩饭。”
这小厮是棵墙头草,加上脸上长满麻子,府里的姑娘见他都是绕道走。
他心想,反正江芙在两个男人中反复横跳,多他一个咋了?
这下有机会满足他肮脏心思,他更是兴奋,对着江芙指手画脚,“喏,不听话就吃这里的狗食,不过你还要少吃点。”
他脸色一暗,笑得令人作呕:“毕竟没几个人吃狗饭吧?”
江芙脸色苍白,在大红背景的映衬下更是无措。
这些人简直要踩着她脸过。
她咬咬牙,看见锅里看不出是什么的混合物,转身就走。
她挺直脊背,哪怕饿得肚子“咕咕”叫,连带着绞痛的胃。
江芙好不容易攒出来的肉又消失不见,瘦削的脸上没什么血色。
今天管家又给她派了活,让她去打扫空旷的院子。
有人把一块脏帕子甩在她脚底,语调高昂:“你去把院子擦一遍,沈大人大婚在即,可不能被脏东西污了眼,知道吗?”
那人的画外音是在嫌她脏是吗?
江芙低垂下眼,点点头,将服帖的模样做得很好。
她弯下腰去捡帕子,简单清洗过后再去打扫院子。
结在墙角的蜘蛛网和堆成堆的灰,无不告诉她这间院子已经很久没有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