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侍从们一级级传令错了吗?也不算错。国君到场的时候看到文武官员无一缺席,心情自然大好。可这苦的是谁呢?当然是那些苦等了半个时辰,甚至一个时辰的官员。”
伍子胥尴尬的咳了咳,“河神大人,这……似乎也没什么吧?下面的人不都是为了大王好吗?”
“没什么?”岳川冷笑一声,“久而久之,这些官员也学精明了,上面说一个时辰,就打个对折,甚至还能再打个对折。习惯之后,慢慢就懒散成风。”
“同样的道理,征税的时候,国君要一万钱,下面的官员就照着两万钱去征,甚至照着十万钱去征,反正只多不少。”
“到最后,国君要的一万钱有了,是不是为了大王好?至于多出来的那些,大家分了,不是很合理吗?”
“要不然,你以为那些苛捐杂税是怎么来的?”
阖闾顿时瞪大眼睛,“伍员!这是真的?”
伍子胥咳了咳,“大王,你听伍某解释啊……”
“我才不听!”
岳川笑了笑,继续讲故事。
“民夫们困在大泽乡无法前行。这时候,有两个人煽动大家,说道: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民夫们纷纷响应,杀了押送的军卒,揭竿而起。”
岳川再次闭上眼睛酝酿感情,随即一字一顿的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轰!
如同两道霹雳,狠狠砸在阖闾二人头上。
短短八个字,却有着异样的魔力。
两人只觉得浑身颤抖,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又从天灵向下,顺着脊椎流淌下去。
再结合河神大人之前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两人冷汗直流,后背一片淋漓。
阖闾顿时咬牙切齿的说道:“即日起,取消徭役!任何人不得再以孤的名义征发徭役!”
伍子胥觉得,这个“任何人”就是指的自己。
他想说自己是为了大王好,可是反过来一琢磨。
自己可以这样说,下面的官员胥吏也能用同样的借口去满足他们的私欲。
这段时间,河神大人给过自己很多“民意调查书”。
上面记录的,大部分是底层官员盘剥压榨百姓。
伍子胥派人去一一调查。
虽然结果还没传回来,但不用想也知道,一查一个准。
想到这儿,伍子胥躬身拜下。
“河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