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着尼古丁的呛味从办公室里涌了出来。
杜明成患有支气管炎,被屋里冒出的浓烟呛得倒退了一步咳嗽起来。
他的咳嗽还没结束,周胜利与杨兴盛已经来到办公室门前。
里面的人看到杨兴盛并没有怎么紧张,其中一人还让着他:“秘书长也摸一把?”
杨兴盛阴沉着脸,训斥道:“摸什么摸,不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吗?”
屋里围着桌子坐着六个人,每个人手里抱着一把牌。这种打法叫“勾级”,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至本世纪前十年玩得很火。
让杨兴盛入伙打牌的那人不客气地说:“秘书长别发火呀,咱们报社上班时间不一直是这样吗?”
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说道:“领导别以为我们上班时间打扑克有多么罪大恶极,比着那些到下面转一圈,住在地市宣傳部花钱订的房间里打牌、喝酒、唱歌,回来还捎一车腚土特产的人,我们最起码不拢民。”
刚刚咳嗽完,脸还憋得通红的杜明成站在门口问道:“你们没接到办公室的电话通知吗?”
说报社上班时间一直这样的那人问:“什么通知?”
杜明成说:“周书记下午到各部室看望同志们。”
那人道:“接到了,我们就是打着扑克等领导的。”
杨兴盛气得手直打哆嗦,“你们,你们就是成心的!明成,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每人写一份检查。”
周胜利脸上看不出表情,声音低沉地说:“每个人自报家门,咱们也认识一下。我先报,我叫周胜利,新任太宁日报社党委书记兼社长。”
然后眼瞅着让杨兴盛打扑克的中年男子说:“看样子子你好像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你先说。”
中年男子神色有些紧张,低头小声地说:“行政科长,商庆会。”
那个说打扑克不扰民的三十多岁男子主动自报家门:“日报记者部田爱东。”
商庆会指着两个年轻人说:“他两个是行政科的员工,打扑克是我让打的,检讨我来写。”
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脸色羞红,小声说:“我是总编办公室没有在组织部门注册的主任,叫叶文博。我那里没有事,过来帮人场打发时间。”
最后说话的也是六人当中年龄最小的,“我是公总编的司机,没事跟着叶主任过来玩两把,总编有事就不打了。”
周胜利对杨兴盛说:“我从明天开始对每个党委成员、正处级干部个别谈话,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