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之人根本察觉不到。
柳岁岁更是没听见他来,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创作当中。
沈工臣也没着急进去,就这么站在一旁,深沉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
的确瘦了许多。
从京城一路下到江南婺城,那段日子,大概是心情好,又加上事事都顺着她,想吃什么便带她去吃什么,小脸长了不少肉。
但最近这段时日,又瘦了回去。
这张巴掌小脸,没了肉感,却多了几分柔弱。
肤白如脂,在一旁的灯火下,近乎有些苍白的病弱之感。
想到她走失的那段日子,想到她满手鲜血地眼睁睁地看着闫述死在面前,想着她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背刺,被抛弃被利用被不喜被牵连。。。。。。。
她也不过是个才刚及笄的小娘子。
十五岁的姑娘,一下子承受这么多,又有几个能承受得住?
闹点小性子也是正常的!
沈工臣示意一旁狱卒打开牢门,拎着食盒走了进去。
听到动静的柳岁岁抬头朝他看过了过来。
四目相对,她突然红了眼眶。
可怜兮兮,满目委屈。
沈工臣心头一软,将食盒放在一旁,伸手就要去抱她。
却被她一手推开:“不是不愿理我吗?还来抱我做什么?”
沈工臣蹲在她面前,无奈轻笑。
“柳岁岁,你讲点道理,到底是谁先不理谁?”
柳岁岁理直气壮:“是你!就是你!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你,我没错!”
面对她如此蛮不讲理,沈工臣倒笑了起来。
这是他自御龙山庄下来之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
虽然只是短促地轻轻一笑。
但却让人莫名心情愉悦。
他伸手过去,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
语气含着宠溺和无奈。
柳岁岁嘟着小嘴,委屈得双眼泛红。
“你这两天都不来看我,我还以为你真不要我了。”
“我不要你,还能要谁?天底下可还有第二个柳岁岁?”
“虽然没有柳岁岁,但还有张岁岁李岁岁,万一沈大人再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看的,你估计就忘了我了。”
沈工臣冷脸:“我就这么肤浅?”
“你不肤浅吗?”柳岁岁直勾勾地盯着他问,“你敢说你对我不是见色起意